章十六　影散酒寒人寥落　下(补全）

位于丹元gong西北侧的紫府玄天殿构制宏伟，上承天lou，下接地脉，乃是玉玄真人平素清修悟dao之所。然而今夜，紫府玄天殿中yin郁凝重，全无半分清灵仙意。

玉玄真人高坐于紫金台上，两旁各是一株火红珊瑚树，玉面han威，双目似闭非闭。

在她面前一丈chu1，han烟跪伏于地，静静等候着玉玄真人的发落。

冷月悄然西移，玉玄真人终于慢慢张开了双yan，一字一句若伴着仙风游云般吐chu：“从你见过了若尘，已经是多久了？”

“四年。”

“那么最近一年，你见过他几次呢？”

“两次。”

玉玄真人点了点tou，闭上双目，徐徐问dao：“见得如此之少，是嫌若尘天资不佳吗？”

han烟dao：“不是，他入dao虽晚，但天资横溢，远胜于我。”

“那么…是若尘人材不好？”

“也不是。他丰姿如玉，人品相貌都是极好的。他无悲无喜，气如兰麝，更是少有人及。”

玉玄真人双目又开，这一次目光冰冷如霜，问dao：“那你为何对我的吩咐置若罔闻呢？”

han烟tou也不抬，回dao：“在若尘上山之前，玉玄师祖不也有过一次吩咐吗？”

玉玄声音微微提高了一些，喝dao：“时过境迁，这怎么相同？他又如何与若尘比得！四年前我就已说过你与他之事到此为止，今日你竟还将此事拿chu来搪sai！你已不将我的吩咐放在yan里了吗？若是如此，那我准你改宗另投，成全了你们两个！”

han烟伏地不动，片刻后方叹息一声，柔声dao：“师祖，这缘份二字，怎是到此为止四字就能止得了的？可是师祖待我恩重如山，han烟万万不会改宗另投，也不会再违了师祖的吩咐。明日一早，han烟即去寻他就是。”

玉玄真人闭目不语，han烟也不说话，紫府玄天殿中就这样静了下来。

“寻他？你到哪里去寻？”玉玄真人终于开口了，语气虽缓和许多，但仍有森森寒意：“十七日前若尘即已下山历练，远赴洛yang。你连此事都不知，可见与他的亲疏！昨日景霄真人之女张殷殷也已下山，看那去向，也是洛yang。她用意为何，我不说你也该知dao。”

han烟柔柔淡淡地dao：“张殷殷shen姿相貌虽佳，可是心xing上蛮横刁钻，少了温柔妩媚，算不上绝se，han烟是不怕的。”

玉玄真人忽然怒意上涌，重重一拍扶手，喝dao：“不怕！？那张殷殷如今烟视媚行，气若云下冰峰，早成倾世之姿，连我见了都有三分心动！短短年许功夫，她就有如此变化，必与镇在太璇峰下的苏姀有关。就你那点不入liu的落玉生烟心法，也想与苏姀天狐秘术相提并论？大好时机，就这样被你生生断送了！”

han烟讶然抬tou，见了玉玄真人满面怒意，又垂下tou去，淡柔却jian定地dao：“那han烟也去洛yang好了。”

玉玄真人吐chu一口浊气，冷冷地dao：“不必了。你且去后山清修，洛yang之行，另有人去。”

han烟吃了一惊，问dao：“谁？”

“我！”

一个高挑的shen影自殿旁yin影从行chu，亭亭立在玉玄真人紫金台旁，正是怀素。

青墟。

寂静之中，一滴晶莹的水珠悄然落下，在书页上绽开一朵小小水hua。水慢慢地渗入有些泛黄的书页，污了一小块字迹。

一声清叹响起，打破了殿中的沉寂。

yin风长shen而起，推开房门，来到暖阁外，凭栏眺望着远方隐现的重重青山。两行清泪正自他面上垂下，他却不加ca拭。如这般莫明其妙的liu泪，他早已习以为常，也不以为意。

每次泪liu满面时，他并不觉得如何悲伤，心中有的，只是沧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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