泫瑾荻好笑，神情中一丝不易察觉的险“那你的意思是——”

“若是人情，就别说买卖；若是买卖，就别提人情。”他的原则。

“很可惜，我猜得不对。”兰生摇，再“但木林打听到了别的事。我觉得接下去就超自己的能力了，该由你接手，不过，天下没有白捡的大饼。为了新都造案，工造司拿着当令箭，半迫要求民造行全力支持，只给那牙的补贴银，又不准我们再接其他新的活儿，今冬岂非要喝西北风充饥？”

“亲兄弟都明算账，更何况大难临各自飞的夫妻。”兰生自顾自想得好“你那么富裕，个一万两银买下消息，小意思吧。”

兰生时不时抬的小得意来了“…你却猜不到，暅珑先生有一个亲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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泫瑾荻记忆力极佳“那位已经归隐的宅师。你说他可能是造了公主北府的人，而公主北府的工造风格与影门宗主见你的绿竹殿似自同一人手笔。这么看来，你已有了把握。”

两人安静走了一会儿，泫瑾荻“木林捎信给我，说你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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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派不到用场，恐怕等到上了工地，她动一动，人们才能动一动。绘图定版其实就是山画和工笔画，只有外观全景，而里面包那么多工造技术，还需要制图，甚至事先制模，各详解。他已得知，目前总将和次将想要不依靠兰生作制图，似乎展艰难缓慢，关在工造司不少日，天天焦土脸，哭丧着表情。

“…对了。”兰生微叹，本来只是小事迷糊，现在大事也迷糊了？“我不是跟你提过暅珑先生的事？”

泫瑾荻先想自己是不是苛刻了些，却看兰生拿得起放得下，心暗赞，但该听耳的，一字不漏。他虽还不知暅珑先生这条线索是否真对找影门有帮助，但兰生有时思路惊人，也是不争的事实。

“一万两是不算多。”泫瑾荻的小金库很胖“我就是不太明白，大难临既然会飞掉的老婆，凭什么让相公在她上银呢？而且，你显然忘了我当初怎么教你的。买卖，不能只图自己的利，也不要想当然对熟人大开，说着明算账的理，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到来，只能造一座必塌的楼。”

不过，这样的消息，泫瑾荻也不说给兰生听。或者说，他的妻心知肚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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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想卖消息这刁法来，真是自己刁难自己，兰生一字不提钱了，直说“暅珑先生辞去百工府大匠之职后，并没有离开帝都太远，就在附近的小县城落了脚。木林去了一趟，找到老先生的故居，还拜访了当时为他看过病的郎中，肯定是自然去世的。不过…”

兰生脸一苦，对了，对了，她好了伤疤忘了疼，又犯想占便宜的老病，却不记得这人是谈起买卖就不说人情的势利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