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念就是那欺怕得寸尺的主儿,你越是弱,他就越加疯狂;而反过来说,你若是比他还蛮横,他自然就没什么底气了。
表面上看起来文质彬彬弱不禁风,却天生蛮力,七八岁就能抱着城隍庙里的石墩到跑,格更是彪悍,兼之又学过几年拳脚,打起架来真是有章有法有狠劲有技术;也别看他家中落已沦落到杨家去“吃饭”,面对有权有势的地方官衙内愣是不惧一丝一毫,纵是有家保护,刘念还是被他打得哭爹喊娘。
此番刘念暗暗回向自家的几个家使了一个,好了随时后撤接受保护的思想准备,然后才又着脚索破大骂起来:“吃饭的,你个婢女养的直娘贼!…”
这他阿娘的就是一个人面野兽,人能跟野兽一般见识吗?先避了再说!
可刘念越骂越难听,越骂越肆无忌惮,引得周遭的看客不断哄笑。到了后来“你个xx养的”之类不堪耳羞辱人祖宗的话都溅来。
不远,一个材修长面如朗月,黄冠、玄巾、服青袍、系黄绦、外穿鹤氅、足缠白袜、脚纳云霞朱履的年约五旬左右的人,倒背着双手从街旁一家店铺的影中走来,后还跟随着一个十三四岁、青绿绢衣长才过膝用丝绦系腰的清秀童。
从那以后,孔晟与刘念就成了死对,只要遇上,一场风波是没跑了。
众人脸大变,纷纷后退不迭。而刘念更是被孔晟虎狼般的“狂化”吓得面如土,转就跑了个无影无踪。他那些同党和家,看势不好,也都作豕突狼奔鸟兽散。
童阿泰言又止,撅了撅嘴,跟在人后缓缓向城里走去。
孔晟无奈地直起腰来,望着嚣张不可方的刘念,有些无语。这就是大唐时代上社会的贵族弟?教养呢?礼数呢?品行呢?他毕竟不是过去的“他”了,怎么可能跟人当街斗殴?
人明亮的眸里闪动着一丝奇光,缓缓:“阿泰,方才那堤石至少二三百斤,这少年郎貌瘦弱,却天生一惊人蛮力,倒是像极了一个人!”
就算是泥土人还有三分火气,何况孔晟骨里血脉中有一狂野暴怒的潜意识一直不断在涌动,反正他瞬间就气冲斗,爆了句,跺了跺脚,弯腰奋力掀起一条宽一尺长三尺余的河岸堤石,在看客们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咆哮着挥舞着就向刘念等人猛冲了过去。
李玄霸是祖皇帝李渊的第三,太宗皇帝李世民的同母弟,是隋唐赫赫有名的少年英雄,号称天下第一、盖世无敌,凭借掌中锤、下,为李唐江山立下汗功劳。演艺野史中的李玄霸极有传奇彩,民间知名度甚,这或者有夸张成分,但天生神力、勇猛过人、少年夭折等几个关键词大抵是没有错的。
那日被孔晟揍成了一个猪,既丢面又吃之苦,刘念自然记恨在心。单打独斗不是孔晟的对手,因此日后门他都带着几个壮的家。
也算是一个怪胎另类,很难用常理来衡量、用常情来判断。
“观主,他的蛮力是很吓人——你所说他像一个人,莫非说的是当年的卫怀王玄霸?”童阿泰眨了眨,却是不以为然:“这样一个吃饭的泼无赖,焉能跟卫怀王那样天纵英才的盖世英雄相提并论?”
不好,发飙了!终于还是发飙了!
好在有杨奇的面在,刘郡守勉咽下了这气。不怎么说,名义上孔晟还是杨家的女婿,被杨奇收养在家的外戚郎君。
孔晟扛着那条青黑的堤石冲上了青石桥,见左右无人,就怒吼一声,将堤石掷下河面,发砰得一声响,掀起不小的狼。旋即,他嘴角浮起一丝复杂的笑容,拍了拍手,面不改心不地扬长而去。
阿泰猜得到,自家观主受邀北上有家国大事要办,突然在江宁郡停留下来,肯定与刚才发狂的少年郎孔晟有关,老士肯定是见他蛮力过人动了才之心收徒之念了。
人忍不住笑了,探手拍了拍阿泰的肩膀:“王侯将相,宁有乎?阿泰,你小小年纪,可莫生迂腐的门第观念。走吧,我们且在江宁郡小住几日歇歇脚,再定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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