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晟绝对是当之无愧的诗会魁首。哪怕是杨奇,当众也无法抹杀他的才华。但如此一来,照他之前的彩,刚刚主动退婚的孔晟,就摇一变重新成为杨家的女婿,要与杨雪若签订婚约。
皇帝和贵妃的情故事本来就为天下间女所神往伤,孔晟的这曲长恨歌博得杨雪若的共鸣也是最正常不过了。
怎么会这样?难这小厮过去都是在游戏风尘?杨奇暗暗恨:当真是可恶之极,这小厮定然是故意为之,当众戏耍老夫,将杨家玩于掌之中!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什么狼无赖游,这孔家小郎怀绝世大才,今日一鸣惊人,他日必将龙腾九霄!众人此刻的中,只有慨,只有惊艳,只有震动,浑然忘却了孔晟之前的臭名远扬和既定印象。
半天没有合拢。他虽然是一个童,却自幼跟随白云,习文练武通音律,自然是识货的。
“云鬓颜金步摇,芙蓉帐度**。**苦短日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杨雪若趺坐在那里,低低唱着,秀的容颜上泛起淡淡的红,回味着这诗句中的旖旎意境和妙到巅峰的文字,不禁想的痴了!
这其实不仅仅是杨雪若一个女的心态写照。
但若是推举其他士作为魁首,无疑就传扬去变成一场天大的笑话。可要重纳孔晟为婿,无疑又是自扇掌!
一首诗作还可以说是凑巧偶得不足挂齿,可孔晟今日连传世佳句,又岂能再说是偶然?
如此千古绝唱,这场诗会其实本就没有继续比下去的必要了。在场这些年轻士,没有一个能与孔晟相提并论,孔晟的光芒如日月升空,本就遮掩不住。
孔晟倒背双手,继续唱,到了“渔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九重城阙烟尘生,千乘万骑西南行。”这几句时,他的唱声顿然变得凝重沉痛起来,竟然从腰间自己新买的箫,呜呜咽咽地奏了一曲,与诗歌相得益彰。
长达840字的叙事长诗,在孔晟的中跌宕起伏、婉转承和、大起大落、奔腾汹涌,前面他还抑扬顿挫,到了后面,他的语速加快,以至于专司记录的文书小吏本跟不上趟,如此惊世之作漏掉妙语,让小吏急得满腹抓狂。
“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洗凝脂。侍儿扶起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颜金步摇,芙蓉帐度**。**苦短日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白云终于捺不住,霍然起,连声叫好称妙:“如此旷世之作,贫生平仅见,孔家小郎惊世才情却隐在市井,贫果然没有看错人啊!”白云开怀长笑:“杨使君,此诗当浮一大白!”
杨雪若望向了孔晟,目光异样复杂。
孔晟继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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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前面还声声说孔晟不学无术无墨,可接下来孔晟用无情的事实昭告世人,让杨家的颜面沦丧。
杨雪若泪满面,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尤其是最后那段“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让她差控制不住伤情怀,当众哭声来。但即便如此,她也难以自持了。
究竟是怎样的才气、究竟是怎样的怀、究竟是怎样的情怀才能如此惊世绝唱?!这过去多年来一直以不堪面目示人的少年郎,究竟内心中蕴藏着怎样的乾坤和玄机?
如此才华,谁敢说孔晟此人是一个狼无赖?
众人都望向了杨奇,杨奇的脸之难堪之复杂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官员士们听得痴了,早就被孔晟的诗歌和箫声给带了某临其境的意境画面中去,心情或哀伤凄婉,或壮怀激烈,或扼腕顿足,或奔走哭号…
杨奇尴尬地搓手一笑,举杯向白云邀饮,众人也皆默然畅饮一盏。
她呆呆地凝望着云淡风轻从场中退下来的孔晟,那飘逸的背影竟然是如此的大,她内心之中百集,说不是一什么滋味儿。
孔晟此,停顿了一下,暗暗观察着杨奇等人的脸,心里终于长舒了一气,彻底放下了心。
直到孔晟的唱戛然而止,以一声幽幽长叹画上句号,众人才渐渐回过神来。
短暂的沉寂过后,雷鸣般的叫好声和掌声般响起,经久不息。
他的判断没有错。第一,长恨歌的原作者白乐天生活在距今略晚的时代,他的诗作既然能公开传遍天下,说明就没有太大问题;第二,唐风开放,李隆基和杨玉环的这风月之事不乏有士大文章,史书常有记载;第三,也是最重要最关键的一,老皇帝已经退位、太亨登基称帝,对于此类描绘太上皇绯闻且暗警示彩的诗作,只能推崇而非打压。
这不啻于狠狠给了杨奇和杨家一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