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也是白衣人并未存心要了孔晟的命,他本想刺上一剑,将孔晟击成重伤,勉给刘念一个代,然后偿还情分就此远遁。否则的话,他不用剑而是换上暗无影针,孔晟仓促之间就难逃了。
白衣人缓缓闭上了睛。他是心气傲铁骨铮铮的江湖侠客,此番违心手本就有些站不住脚,意外落在孔晟的手上,可谓五味杂陈说不是一什么滋味来。要让他在沈临面前低乞怜,他是万万不到的;此外,要让他供背后的人来,更是不可能。
孔晟朗声一笑“原来是刘念那厮。刘念竟然能支使你这样的江湖侠客,倒真是让我吃了一惊、开了界。”
清幽的月光从庙堂破败透风撒气的漏隙中透下来,昏暗的烛光摇曳,白衣人微微挣扎了一下,缓缓睁开睛,前孔晟那张英却又狰狞凶狠的面孔无限被放大起来。
“呔!姓孔的,你休要羞辱某家!穆某何曾委从贼给谁当了才,某家不过是欠下刘府人情不得不手报恩罢了!”穆长风然大怒,反驳着孔晟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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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晟缓缓后退两步,庙堂中,摇曳森沉的光线中,他探手箫剑鞘,先挑落白衣人中的布团,又直抵白衣人的颈下要害,淡淡:“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刺杀我?”
“剑名星,中有路引凭条,你姓穆名长风,来自河北的易州。我听闻燕赵多行侠仗义的豪客,你竟然无缘无故向我一个文弱书生下手,岂不是丢尽了燕赵侠客和江湖中人的脸面?嗯?”
一听这话,穆长风当即醒悟过来,自己是中了孔晟的,被了话来。他脸涨红,愤怒地瞪着孔晟,奋力挣扎了一下,却徒劳无功。
孔晟围着白衣人转了两圈,心念电闪。他判断这人也不是那动用私刑武力就能屈服的骨,想要从这厮中得到有价值的东西,还是要使些别样手段的。
却听孔晟又不疾不徐地轻笑一声:“其实你不说,我也知背后主使你的人是谁,我只是到奇怪,像你这样一个青年侠客,怎么能委从贼、给人家当了才?”
孔晟早有准备,知这江湖侠客不可测,为了预防万一,捆绑穆长风他用了三条绳索,前后叉,环环相扣,拧成了死结。就算是孔晟要放开他,也只能用刀剑劈开绳索了,解是解不开的。
堂中,被牢牢捆绑在庙中的大木上,中还着一团麻布。
错就错到底,明知背后那人不是什么好鸟,他也不会开卖。这是他作为侠客的风骨和原则了。
孔晟嘴角一晒:“看你这形打扮,想必是一个江湖人。我自问从未得罪过江湖人士,无冤无仇,你无端向我下手,必然是有人指使。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说什么狠话,我只问你背后的主谋,你痛快说了便罢,若是不说,我有的是手段让你开。”
白衣人心下暗叹,大风大狼都经历过无数,却在沟里翻了船;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向孔晟下手,岂料结局这般惨淡,当真是时也命也。
穆长风闻言当即气不打一来,忍不住睁开睛,怒视着孔晟,冷笑不语。他心:你还好意思自称文弱书生?我的天,天下间有你这文弱书生吗?!娘的一蛮力惊人,直接让老吃了暗亏,还要反过来倒打一耙?
白衣人长了一气,神慢慢平静下来,他凝望着孔晟,冷笑一声:“没想到你倒是一个泼无赖,还有一神力!既然落你的手上,又何必再废话,要杀要剐,任凭你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