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若苦笑一声,声音又变得有些萧索落寞起来,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里,她的心情起落变化极大:“红棉,你不用说了,我明白。若是父亲铁命要我嫁给周昶,我会从命;但只要我一日不嫁周氏,我与孔晟就还有一线机会。我会为这一线机会,争一争、尽人事、听天命!”
但红棉心里却是有些不以为然。杨雪若固然杨府的小,份贵之极,但在婚姻大事上,尤其是当她的婚姻关乎着杨家整的利益走向时,没有杨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痴心妄想。
红棉张大了嘴,一句话也说不来。这是杨雪若一次在她面前展心迹,前的小虽然还是熟悉的那张面孔,但却似乎变得让她觉非常陌生。
“红棉,你去替我送这封信,我要让孔晟明白,我的心要归于何。不论日后如何,结果如何,我永不后悔。”
红棉的话有些幼稚,但往往在很多时候,幼稚简单的话却直问题的真相。
是对义兴周氏的某敲打和暗示?!”
“红棉,我对孔晟之、思之、慕之,不惜厚颜自表心迹,因为我相信,假以时日,他必能一飞冲天。我等终是女之辈,不能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功业,但若是能嫁给这样的英雄人,能在他的后和怀抱中看着他一步步走向世间巅峰,也与有荣焉、一生无憾了。”
良久,杨雪若才轻轻:“红棉,这世间有很多事是由不得我们自己的。我过去讨厌和憎恶以狼面目现的孔晟,受父亲大人和世俗的光影响很大;反过来说,现在才情绝世的孔晟让我心动,可我并不能也无法凌驾于父亲的威权之上,若是父亲让我嫁给周昶,我又怎能抗命不从?!”
“怒发冲冠,凭栏、潇潇雨歇。抬望,仰天长啸,壮怀激烈。放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空悲切。长安耻,犹未雪。臣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笑谈渴饮安贼血。待从、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红棉哪能想到这么的层面去,她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丫,见识有限。她听了杨雪若的话,忍不住轻轻:“小,既然你明知老爷不会让你嫁给孔家小郎,那么你为何还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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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雪若好看的柳眉儿轻轻一挑,神优雅地转过去,并没有直接回答红棉的话,而是抬凝望着悬在厅四周墙上由自己娟秀书写的孔晟的诗作。
杨雪若扬手指着那幅字,清秀的脸上神光湛然,她轻轻唱着,声音因为激动都有些打颤:“江南偏安一隅,孔家少年郎怀家国天下,如此豪情壮志,此歌一,羞煞江南数十万军民!”
“孔晟孤一人、势单力薄,父亲纵然才,他在父亲心目中也不会有太的位置。而周昶固然才情不如孔晟,但胜在背后站着整个义兴周氏,拥有让父亲心动的力量。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可我无法抗拒自己的内心,我的内心告诉我,我未来的幸福归宿在何。我日日诵孔晟的诗歌,每一次都有不同的受。满城人都被他的绝世才华所打动,而真正打动我的却是他的志向抱负——”
“小…”红棉有心劝几句,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红棉,你不懂的。哪怕孔晟从一开始就表不凡的才情,父亲会欣赏、重、会向朝廷举荐于他,若是没有更好的选择,他也或许会履行婚约,让我跟孔晟成婚;但既然有了更好的选择,他可能就会放弃孔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