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过了青石桥之后,就没有人再注意柳心如和甜儿了。脱去了往日华丽的锦衣霓裳,卸下艳丽华彩,换上普通女孩的素雅襦裙,蒙着面纱,转瞬间就混本城女没的人之中,没有激起一丝波澜。
过往行人忍不住倒一凉气,心说这孔家小郎当真是天生神力神鬼莫测,扛着这般重竟然混若无,他这是在什么?其实谁都不知,孔晟何止是肩膀上扛着百余斤的重,腰间、双上,都捆绑着他钱让人制的特制沙包,这些负重全加起来,起码有两百斤的样。
周安也不怕两女会逃跑。因为赎契约不拿到手,天下之大,也没有两女的容之地。无论是嫁人还是生存,都离不开份证明,没有契约,她们就会被官府视为娼门逃,再次没官都是轻的,重则甚至会伤及命。
腰间的箫剑已经不在,早在烟雨楼上,他就将此转赠给杨雪若作为定情信了。杨雪若则赠给他一枚贴佩了十多年的玉佩。由此,他这几日也在琢磨着是不是考虑寻摸一件趁手的武,以为防之用。
他是从前几日开始用这个简单的法锻炼的。没有人教他提纵轻术,他固然艳羡穆长风那来去的剑客风范,却也知自己很难到这一。于是他就琢磨着用这笨办法,日常负重骑乘锻炼,日后若是脱去这些负重,想必应该轻如燕吧。
“甜儿,收拾东西,我们离开玫瑰坊吧。”柳心如疲倦萧索的声音传甜儿的耳中,甜儿一怔:“小,我们走?上哪去?”
“那人已经为我们赎,只是赎的契约还在他的掌握之中。走吧,甜儿,不将来怎么样,反正我们已经不是玫瑰坊的人了。”柳心如叹息着,撑着起来,却是一个踉跄,前一阵发黑。
柳心如心情无比的沉重哀伤。虽然离开了本城的娼门,貌似得了自由之,但致命的契约还在周安手上,未来等待着自己的又是什么?她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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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儿不知何故,再三劝都无济于事,只好满脸担忧地陪坐在一旁,偶尔也陪着摸几把泪。
夕西斜,城中的主上行人稀少,一匹神骏的白达达行来,上则端坐着一个意气风发英过人的少年郎,正是城中名气越来越大的孔家小郎孔晟。
良久。
柳心如和甜儿随携带两个包裹悄然离开了玫瑰坊,没有人来相送,老-鸨是心情烦躁不愿见人,而本院其他的妹则是倍加嫉妒。虽然周安付了不菲的代价,但老-鸨还是有些不情愿的。可义兴周氏不是好惹的,周氏又跟本城的权贵多有来往,老-鸨不敢拒绝,只好忍痛答应下来。
甜儿本是狂喜,毕竟赎对于柳心如来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但看到柳心如如此伤怀情态,她又上意识到,那周家的家主赎本不怀好意,至少在目前来说,离开玫瑰坊对两女来说不过是从小火坑中来,又将另外一个大火坑。
令人瞩目的是,上的孔晟居然扛着一麻包重,看那样,应该不低于百余斤。但即便如此,孔晟还是神从容,肩膀上的重仿佛轻若鸿,不着痕迹。
若死灰之。从日到日落,她失神呆坐,几成一座无言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