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荐当然是真的。不过，穆兄可知，此刻江南与朝廷之间路途遥远，中间又有安贼叛军作，杨使君的举荐表文能否抵达朝廷，其实还真是一个未知数。”孔晟的声音意味长，却没有明说。

穆长风今日的态度明显较往日有了大的改观。孔晟心一动，也笑着抱拳还礼：“穆兄！”

孔晟笑了笑，知穆长风在开试探自己，同时也是暗示自己——他愿意兑现诺言留在边作为护卫三年。

“听说玫瑰坊的柳姑娘了杨府…某家本来以为她就是死路一条，而公也因此背负骂名声名狼藉，却不料竟然是这般结果，真是世事如棋、难以预测！”穆长风慨然：“小人如蝼蚁，无论生死命运，都不能由自己主。”

“穆某还听说杨奇杨使君已经向朝廷举荐公为丹县令，不知可是真的？”穆长风衣袂纷飞，转望向了孔晟。

杨宽恭谨：“小的明白。请老爷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办妥这件事。”

“放天下，海阔天空！”孔晟长了一气，一字一顿。

本来当初就是一时心血来的一句戏言，不过，能有穆长风这武艺飞来去的江湖侠客留在边，对孔晟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他没有理由拒绝。

玫瑰坊一代歌姬柳心如了杨府成为杨府千金杨雪若侍女的消息，很快就在城中传开，这消息怎么能瞒得住呢？上就变成达官贵人和贩夫走卒案上津津乐的新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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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寒风正，冷的风卷挟着江边的汽扑面而来，孔晟了披风的领，手持破虏剑，牵着追风，昂然向不远的白衣穆长风走去。

“那些龌龊的小算计，本不足挂齿。有些人利用迫柳姑娘这样的可怜女，真是其心可诛！不过，这个结局对于柳姑娘来说，也未尝不是一条路。她留在雪若边，起码不会再受人欺凌，能保全命。”孔晟淡淡，目光邃地望向了那浩淼汽蒸腾朦朦胧胧看不清楚的江边。

远远地，穆长风向他拱了拱手：“见过公！”

穆长风长眉一挑：“那么，对于未来，公有什么打算？”

柳心如并不知，就在杨奇主仆轻描淡写的一番对话之间，她的命运就被改变，她由此绝逢生，因她而纠缠的风波就此告一段落。

倒退着离开，却听杨奇又淡淡：“听说雪若去了监房探视那歌姬柳心如了？”

杨奇一怔，旋即大笑起来：“雪若倒也聪慧，好吧好吧，反正她边也缺少伺候之人，既然她喜，就随了她的意吧。杨宽，你去理，不要给外人留下话把儿，可懂？！”

无论是才学、城府、心、谋略、胆魄，孔晟都世间罕有，为人中之龙。这样的人一旦抓住机会，定然会一飞冲天。在穆长风心目中，孔晟的位置渐渐上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度，对于前番被应诺留在孔晟边充作护卫的事儿，他潜意识里也就不再那么排斥了。

杨奇摆了摆手，示意杨宽可以退下去了。

孔晟并不知，这些日以来，穆长风一直在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孔晟属于那你越是了解就越发有人格魅力的人，尤其是孔晟弹指一挥间就化解了在穆长风看来完全是一个死结的致命危机，让穆长风大为敬服。

“是的，老爷，小去了一趟，而且…而且监房那边传来消息说，小要收那歌姬为婢女留在边，不知老爷…”杨宽支支吾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