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侗笑了笑,摆了摆手:“张大人请起,免礼!不知张大人此番来江南,不知是…”
这倒也罢了。关键在于被皇帝赐了双旌双节。
张晓恭谨又:“回殿下的话,陛下钦命下官为江南观察使,命下官昼夜兼程来江宁赴任。同时,宣布陛下诏命。”
张晓闻言立即肃然:“多谢殿下勉励。此番陛下命下官来江南任职,辅佐孔郡王推江南土改新政,下官自当恪尽职守,不辱使命。”
他一揖:“下官张晓,奉旨赴任江宁,听闻殿下与纪国殿下在此,特来拜谒!”
李侗心一动,邃的目光投在张晓上。
张晓轻轻咳两声,清了清嗓,打断了李侗越加风中凌的复杂心绪。
李侗忍不住倒了一凉气。
但既然是钦差,李侗也不好不见。
父皇竟然任命了一个江南观察使…这是不是意味着孔晟已经被父皇彻底打冷?否则,前番孔晟本就兼任江南山南两宣抚使之职,又何必再千里迢迢派一个观察使过来?这观察使说白了就是监察御史,是朝廷放在江南的监督地方官的一颗钉。
两经略使不奇怪,这跟宣抚使一样不过是一个名,不过是恢复了孔晟总领两的军政大权,在情理之中。但册封孔晟为骠骑大将军,设立江南大都督府,这意味着孔晟同时直接受皇命掌控着两兵,拥有了实实在在的兵权。本来中间还隔着江南的杨奇和山南的薛隆,这下好了,直接越过两人,亲自指挥兵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李侗了一气,尽量舒缓着自己风中凌的心绪:“请问张大人,不知父皇诏命上…”
孔晟固然文武双全,是百年不遇的奇才,是值得皇帝倚重的栋梁之才,但重用归重用,也不至于如此…李侗的神变幻起来,以至于忘记了张晓还在前候命。
“殿下,以下官看来,陛下此番赐孔郡王双旌双节,主要还是为孔郡王此番在江南推的江南土改新政,下官听闻,朝廷还在等候孔郡王在江南废除均田令推行新政的结果,一旦确有增加朝廷赋税、匡扶社稷之功效,他日将在天下各逐步推行。”张晓躬下去:“孔郡王一心为国,不惜背负骂名,置个人荣辱于度外,下官心里佩服得。殿下,下官着急赴任,就此告退了!”
李侗张大了嘴,震惊莫名。但他的失态只持续了几秒钟的时间,旋即变得微笑平静起来,他轻轻:“原来如此。前番,本王听闻朝廷派礼侍郎冯琦前来江南宣诏,说是父皇罢了孔晟两军政大权,还要将他召回京去治罪,看来,这都是无中生有的谣言了。”
李侗轻叹一声:“父皇对孔郡王果然是青有加,恩无边,如今更是重,竟然赐了开元以来已经罢了的双旌双节,让本王实在是想不到。”
这是地方藩镇行的仪仗。更是藩镇代天巡狩执掌地方生杀予夺之权的表征。自此之后,孔晟在江南山南这两个地方,就拥有了无人敢挑衅的权威。拥有了双旌双节,地方官无不退避三舍,孔晟要置三品以下地方官,可以先行置尔后报朝廷备案。
李侗微微一笑,不好明着问只能试探:“本王恭喜张大人了。张大人奉皇命来江南担当重任,日后回京擢升自不是什么难事,前途无量啊。”
“张晓?”李侗皱了皱眉:“这是何许人?”
张晓听得李侗的试探之言,但皇帝的圣旨是明着的,又不需要保密,也乐得一个顺人情,脆就直截了当:“殿下,陛下册封孔郡王为江南、山南两经略使、骠骑大将军,设立江南大都督府,总领江南山南两兵,赐双旌双节。”
张晓笑了笑:“江南民震动朝野,陛下震怒。礼侍郎冯大人的确是来江南宣诏,皇上的前一诏命也的确是罢了孔郡王的军政大权,但后来的事实证明,所谓民不过是一场闹剧,全系有人故意构陷诬告孔郡王…陛下这才命下官昼夜兼程,前来江南,宣布皇命,匡正视听!”
长安的京官多如,三省六,百余衙门,三品官员遍地走,李侗也认不过来,何况张晓平日行事低调,加上品阶低微,还不了皇的法。
李侗的脸渐渐变得复杂怪异起来。
殿下在此,特来拜谒!”
张晓缓步而,神态恭谨。
李侗了:“张大人且行。本王明日一早,也就率人过江,你我在江宁相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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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是难以相信,他的父皇为什么会给予孔晟一个臣下如此旷古难闻的礼遇,赋予他如此重权,这本就不符合逻辑啊。
张晓其实也在暗中打量着李侗。李侗是皇帝亲张皇后所,他当然不陌生。只是李侗一向幽居,张晓其实还是第一次见到李侗。见前的定王虽然年少,却沉稳练,说话办事温文尔雅,没有半分皇室亲王的架,让他心里生不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