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晟哦了一声,耸耸肩:“告诉来人,就说本王会时赴宴,为宋家老夫人祝寿。”
孔晟,笑了笑:“是啊,穆大哥,我已经托人将废除均田令推土改新政的重大利好行文转呈皇上,以我对皇帝的了解,他或许不喜我在江南得罪世家大族闹不少是非来,但他一定不会小视由此给朝廷给国库带来的大利益。安贼叛多年,朝廷国库空虚,民生凋敝。朝廷之穷,世人本难以想象…”
乌显犹豫了一下,还是愤愤不平:“郡王,这宋宁着实嚣张了,他母亲过寿,竟然闹这么大的动静来,郡王和杨使君竟然都在他的应邀之列,简直就是…郡王,末将以为,宴无好宴,此人居心叵测心狠手毒,为了预防万一,郡王还是莫要理睬的好!”孔晟哈哈大笑:“乌显,人家母亲过寿,请我喝酒,我岂能不去?你我在千军万中都来去自如,何况是宋家的一场酒宴?怕什么?去,为什么不去!”
杨雪若不想去,苏婳更无所谓,她对宋宁一个地方盐漕官没有半兴趣,懒得去给宋宁母亲过寿增光添彩。至于纪国,她刚刚从两女中听闻孔晟与宋宁是死对、而宋宁的背后站着东太李豫,就提起了几分兴趣:“雪若,苏婳,你们说孔郎会不会去赴宴?”
“所以,皇帝最终还是会力排众议允许我在江南试行新政,他要看看我是不是能给国库增收。至于江南这些土豪劣绅的利益,皇帝本不会真正放在心上。江南豪门不比中原那些世家大族,那些世家弟占据朝廷位,要动他们比登天还难。但在江南,却就没有这么大的阻力。”
宋宁不仅请了孔晟,当然也给杨奇下了请柬。他甚至听闻纪国公主、西奚苏婳都在杨府,也同样给两女送去了请柬。
“你们汉人就是无聊,动辄就要饮宴歌舞,浪费多少钱粮。宋宁不过是区区一个四品盐漕官,其母过寿,竟然惊动了这么多人,真是可笑。反正我是不愿意去的,要去你们去。”苏婳撇了撇嘴。
纪国笑了:“苏婳妹妹,宋宁虽然品阶低微,但江南盐漕关乎大唐国运,此人在江南经营盐漕多年,想必势力雄厚。既然他是太的人,那么,就有意思了,我倒是想要去望江楼看看——对了,雪若,听闻当年孔郎就是在望江楼诗会之上一举成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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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公主,孔郎昔日在望江楼诗会之上连绝世佳作,名动江南。”杨雪若俏脸微红,陷了回忆之中:“烟笼寒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这是孔郎的佳作,当时在江南一片歌舞升平之时,孔郎已经心系天下苍生,要为朝廷效力啊。”
正在这时,乌显匆匆来报,脸有些复杂:“郡王,宋宁派人送来请柬,说是明天在望江楼为其母举办寿宴,邀请郡王席。而据说江宁城中这些各地来的豪门之人,就是来为宋母祝寿的。”
孔晟主导的土改新政本无法继续推。但要动宋家吧,牵一发而动全,宋宁和宋家与江南各大世家豪门利益捆绑成团,背后还站着朝中不少重臣,甚至还有东储君李豫,一个搞不好,就会难以收场。
他要在大婚之前,拿下宋家,定鼎整个江南的局面。要到这一,他需要权力。更一步的权力。
“汉皇重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闺人未识。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粉黛无颜…”杨雪若轻轻“孔郎传唱天下的长恨歌,就是当时风云际会,脱成章,现在想起来,当时那一幕让雪若终生难忘。”
孔晟缓缓起,走了书房。站在院中,他抬凝望着湛蓝无云的晴空万里。转之间,他返回江南已经数月,此刻已是秋初,天气正在转凉。
“我估摸着,圣旨这两天也该到了。而且…”孔晟嘴角浮起一丝洋洋的笑容来,苏婳和纪国先后抵达江宁,李侗这个遣婚使也应该要到了。
杨雪若默然片刻,才轻轻:“孔郎不是失礼之人,既然宋宁以礼相请,我想,孔郎应该会去。”
穆长风虽然是江湖人,但留在孔晟边久了,对孔晟的手段和心思也颇为了解。他知孔晟绝无半可能是怕了宋宁,他迟迟没有发动致命一击,本因素还是在等待皇帝的动静。
更重要的是,孔晟已经被皇帝罢免了军政大权,没有资格调动杨奇的江南军了。而在明面上,他甚至没有资格再手江南的军政要务。简而言之,他现在没有理由动宋宁和调查江南盐漕。
穆长风默默现在他的后,轻轻:“兄弟,你如今是在等待长安的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