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豫这话倒也在理，秉公而言。

皇帝又断然：“传朕的旨意，命李光弼由并州、郭仪于徐州整军，兵分两路攻河南。李光弼、郭仪、孔晟三路大军，哪一路先拿下洛，朕便册封为天下兵大元帅，总领三军！”

李豫的脸很难看。他没想到，都到了这个节骨上，皇帝竟然还是想起了孔晟。但他知，即便自己开反对，皇帝也不会轻易改变主意，而且皇帝已经获得了李等人的支持，他一个人反对也是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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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真卿嗯了一声“陛下所言有理。张巡昔日在睢固守多时，虽然没有如同孔郡王一般显赫的战功，但胜在守城池不失。此人文武双全，堪为主将。老臣以为，商州军务，可以张巡为主，南霁云次之辅之。”

他认为皇帝是受了孔晟的蛊惑，变得这般冷酷无情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却忽视了重要的一，这本来就应该是一个皇帝所备的基本素质。而他过去对父皇的了解，也未必客观，其实这与孔晟或许有关，但绝不是主要因素——比如皇帝私密建立的影卫，早在多年前，李亨就开始为自己君临天下着手准备了。

李豫嘴角一，却是无言以对。

越是兴，就笑地望着李豫“太，你意下如何？”

李豫咬了咬牙，轻轻：“父皇英明，儿臣认为孔晟督率山南江南兵北上平叛，倒也可行。只是军情急，从京城传讯江南，孔晟再整军北上，时日拖延，若是贻误战机，恐怕也是后果不堪设想。”

李豫将这一切归咎于孔晟。

李豫心里愤怒至极。他觉得李亨真是岂有此理，宁肯相信一个外人，宁肯置祖宗的社稷江山于不顾，也要猜忌自己，完全失去了明君风度。

皇帝笑了笑，突然面肃然：“命兵八百里加急传诏江南，命孔晟接诏后三日内整军征，调集江南山南兵五万余众，北上河南！告诉孔晟，若敢贻误战机，拖延军，朕绝不轻饶！”

杜鸿渐起肃然：“臣遵旨！”

颜真卿对张巡的评价还是客观公正的。

只是过去，李亨本没有来得及展现自己悍的一面来。而孔晟的现，至多是一个诱因和化剂罢了。

皇帝叹了气：“清臣，朕听闻那张巡昔日在河南也有与叛军作战之经验，可着他与南霁云一并屯守商州，务必要小心谨慎，拱卫京城安全！”

李躬：“臣遵旨！”

但李豫心里再愤怒，却也不敢表现来。他知现在的皇帝不比从前了，从前的皇帝优柔寡断过于仁慈，很难下得了狠手，尤其是对自己这些皇皇女和宗室。但现在的皇帝，不但习惯了乾坤独断，还展几分狰狞的爪牙，从他对老皇帝和自己的态度上，李豫就能觉来。

要论冲锋陷阵，张巡肯定不如南霁云。但要论综合才，南霁云又比张巡差得远。况且，南霁云昔日也本来就是张巡麾下之将官，如今以张巡为主守卫商州，也更加有利于两人之间的关系，互相密合。这就是用人的艺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