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统还是皱了皱眉,还是觉得皇帝的法很不可思议。皇帝已经派了一个遣婚使定王李侗,如果不是因为孔晟临危受命北讨贼,此刻他已经与纪国几个女成婚了。怎么好端端地,皇帝突然闲到这程度,要亲自为孔晟主婚呢?
杨统天喜地地刚要离开,突然李彪匆匆闯了来,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敲门,闯了孔晟的书房,这对于孔晟的属下来说,还是一次。
但李彪却脸复杂,径自急急:“王爷,大事不好,江宁传来家书,说是纪国夫人和杨家小被陛下诏命护卫京了,此刻应该已经到了长安!”
李彪躬下去:“来人是杨家的大总杨宽,杨宽说陛下诏命里说得很清楚,要在长安亲自为王爷和几位王妃主持大婚之礼,说是不久后要命王爷京述职并完婚了。”
“王爷,怎么办?”李彪急急。
更重要的是,即便是皇帝是于一番善意,那也应该在照会孔晟的基础,由孔晟派人去接纪国和杨雪若两女,如此越俎代庖,明显别有隐情。
孔晟霍然起,冷冷:“李彪,送信的人有没有说,陛下为何要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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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晟摇摇,笑:“先生,本王最近不适,不见外人了。杜才名远播,品洁,你替本王量才使用,以本王的名义向朝廷荐举为官,在洛事吧。如今天下百废俱兴,更是需要杜这样的人才。”
杨统也是脸一变,皇帝怎么突然在不通知孔晟的情况下,突然将纪国和杨雪若给召长安,这是想要什么?
孔晟脸骤变。
功震主是明显的。他的功绩已经到了无法再封赏的程度,而他的声名也早已过了皇室。掌握三军政,麾下十几万兵,更重要的是,还掌握着无往而不利的国之重火炮,这怎么能让皇帝心安呢?
不过,此刻孔晟倒也没有意识到皇帝想要卸磨杀驴,他意识到,皇帝大抵是想要从自己手里夺取火炮的铸造术归为皇室所有了。
杨统与杜甫乃是友,昔日也见过几面。杜甫来洛的消息自然杨统首先知晓。听孔晟提及杜甫,杨统笑:“郑王殿下,杜乃是学生好友,他近日携带家眷从蜀返回洛,正寓居城,平日里也是与友诗歌唱和,庆祝如今生平盛世。”
杨统皱了皱眉。
孔晟笑了笑,却是沉默了下去。
“多谢王爷,学生替兄谢过王爷!”杨统躬一礼。
孔晟现在是郑王,整个河南山南江南都在他的节制之下,洛城百废俱兴,需要各人才,自然有了杜甫的用武之地。可以说,孔晟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能改变杜甫落魄贫寒的命运。
两人一走,孔晟脸平静的笑容瞬间收敛起来。
无论怎么受,都是属下,郑王书房不叩门请示直接闯,这已经是大不敬了。孔晟一怒之下,将之治罪,都无人敢说半句。
即从峡穿巫峡,便下襄向洛。
长安方面肯定别有所图,孔晟心知肚明。但若是李唐皇室真的想要卸磨杀驴,孔晟也绝不害怕。实际,他这大半年的蛰伏,是为应对日后的危机来各准备。
杨统想了想,试探着:“郑王殿下才名动天下,与兄正是伯仲之间,兄对王爷久仰大名,有意拜谒殿下,不知殿下…”
杨统大喜,他要的是这个。
他没有与杜甫这诗人相会的雅兴,尽他对于这位代表着唐朝诗歌巅峰的诗圣也是久仰大名。而且,孔晟知杨统之所以提议他见一见杜甫,实际是在为杜甫谋一条晋路径。
杨统脑海浮起兔死狗烹卸磨杀驴功震主等等这些不好的字,但这事情他心里猜疑罢了,是万万不敢说来的。
李彪嘴角一,却不敢反驳,只好扭去执行命令。
杨统轻叹一声,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也只好扭拜辞离去。
孔晟扫了这一首诗稿,轻轻放在桌,向杨统笑:“杜是名动天下的大才,这首诗既然写在两个月前,想必其人已经到了洛吧?”
孔晟笑了笑:“孔某与先生相识于江南,如今同甘共苦在河南,孔晟如今能逍遥自在,全赖先生运筹帷幄谋划河南政务军务,以后先生与孔某不必如此客气。”
孔晟神变幻,突然嘴角浮起一丝古怪的笑容来,他缓缓坐下,淡淡:“遵从陛下诏命是了,还能怎么办?回去告诉杨宽,说本王知晓了,让他速速返回江南,转告杨使君稍安勿躁,等待本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