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把脸凑近,隔着栏杆,我们的距离,大概相当于我的。奇怪,是室内光线的关系吗?我竟然看到她睛附近的肤有皱纹,但她的珠明明是玻璃的呀!至于她的手,和真人不一样。虽然不是看得很清楚,但那确实不像真人的手。只是…她的脸…太不可思议,为什么有微妙的皱纹?应该看个究竟。我走到门向周遭张望,没有人,就这么办吧!我决定过栏杆,仔细观察。我正卯足脚力想要时,忽然听到“砰”一声,我的心脏险些麻痹。一个女清洁员拿着长柄扫把来,铁制的箱形簸箕,砰、砰地制造好大的噪音。她开始清扫地板,把香烟、小石集成一堆,胡地扫簸箕。这情况下,我只好脆先去,回再来看。
邮局左手边有间类似茶馆的店,我忽然觉得肚很饿。明治村中并没有餐厅或茶馆。正门前有一家,但一去便不能来了,所以我买瓶和面包果腹。然后据吉田秀彩说的,坐在隅田川新大桥旁的长凳上吃面包,看着帝国大饭店的玄关。
这里是明治村的尽,游客到此参观后,必定折回。我一边吃东西,一边欣赏前面的池,地上有座桥,叫“天龙镜”上天鹅优游,池潺潺下到鹿地,是一个静谧的所在。广阔的空地上,空无一人。树丛上冒阵阵白烟,应该是蒸汽火车吧。在远方搭建的铁桥上,突然现三辆火车的踪影。
从常识判断,那个人偶不可能是阿索德。四十年前的人,被摆在这里当装饰,应该是在众目睽睽下,经过检查后搬来的。这么多人怎会容许这事发生呢,这一想就知本不合常理。但是,那个人偶是从哪里搬来的?是谁的?怎么搬来的?如果这一连串的程都没问题,那么这条线索就该放弃,一直把焦放在这尊人偶上只是浪费时间。
再回到邮局时,清洁工已走了,可是却有几个游客陆陆续续来,我只好对着人偶着急。在这样的时间里,我一直觉得那人偶的光,越过游人的肩膀,直直看着我。既然不断有游客来,我只好打消过栏杆观察的主意,然后毫不犹疑地离开邮局,赶到京都七条派所。刚走到派所前广场,就看到梅田正拿着扫把在石板上扫。有一群女孩走过,向他说再见,他也回答说再见!并且稍稍敬礼的姿势,那样就像个警察(其实我并没有看过真正的警察敬礼的样)。
我走近一看,发现他是个眉目慈祥的人,好像很容易攀谈。所以我很轻松地向前问:“您是梅田八郎吗?”
“是的。”
我直呼他的姓名,他一也不惊讶,想必他在这里相当有名。
“是吉田秀彩先生介绍我来的,我叫石冈,住在东京。”听到吉田秀彩的名字,梅田八郎略显诧异。我已经习惯自我推销,就像业务员似的,快快地把安川的女儿加藤和吉田秀彩的话,叙述一遍。
他两手握住扫把,倾听我讲完一段,便邀请我派所坐。
他请我坐下,自己推了张有的公务椅过来坐下,然后说:“你刚才说的安川那个人,我想起来了,他已经死了,生前也来过这里,他就是喝酒,不然,可以活得更久。不过,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小时候,我想成为乐队中的一员。结果,过司机、车掌,最后竟然在这里当警察。”
听他说话,我失望透了。因为他跟我想像中的梅田八郎相差太远。他一派认真,完全不像在演戏。如此纯真、善良的人,怎会是计划一连串血腥事件,并且行动冷静的杀人者?而且,他看起来才六十。不过,或许是这里的生活太好了,让他看起来年轻。我只好试着向他提起梅泽平吉的事。
“梅泽平吉?噢…那个酒鬼准是发酒疯,竟然把我跟梅泽平吉扯在一起。不要听他的。可能是长得真有像吧!不过,那人那么坏,像他也没什么值得兴的。若是说我像乃木大将或是明治天皇,那我会很兴的!哈…”“昭和四十一年左右,大约是四十年前,那时你住在哪里呢?”
“你问我?这叫什么…不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