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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2/6)

想起我的杀人计划,我自己都觉得难为情。虽然我觉得自己长得还可以,却对自己的材没信心。可是那份自卑,却是让我想到这计划的原因。请勿见笑。在实行计划之前,我不断的演练,仔细地观察周围的环境,因此注意到竹越先生这个人。我很后悔自己对竹越先生所的,好几次都想走到他面前,向他认罪。但是,要我自首的话,我宁愿自杀,所以直到他死了,我都没有机会当面向他歉。

到了外面的路,我先试着用脚尖走,再尝试用脚跟踏,果然如我所想,鞋印中间有一凹陷。如果没有注意到这一,我的计谋一定很快就会被发现了。

杀害父亲的凶,是医学院常常丢掉的一装药瓶的木箱。那没有空隙,非常牢固,我把从医学院偷来的石膏混上稻草,这是因我以前听说,加了稻草就会变得更牢固。然后在箱上加上木固的把手。这支把手虽然很牢靠,但在杀害父亲时,还是坏了。

这个时候,我手上没有任何东西,便慌忙地尽量抓了满手的雪,再踮着脚尖,走回画室的门。我把雪装包里,不够,我又在门槛附近,尽量不留痕迹地

独自去死。我仔细的想着:自己在这世上活下去的理由是什么呢?活着虽然不快乐,也找不到任何意义,但是,如果我现在就死了,我的母亲该怎么办?不我何时来看母亲,母亲都像一团被遗忘的废纸般,无打采地坐在香烟店的摊前,好像除了那个姿势外,她没有别的姿势了。我想母亲的一生,大概就一直坐在这个小香烟摊的榻榻米上,到死为止了。她的人生是多么无趣呀!这个念一起,我就更加不能原谅梅泽家的那些人。

可是,明天也不行呀!父亲已在画布上用炭笔打上线条和基本的廓,明天就要勾我的五官,再不下手,人家就会认模特儿是谁。而且,明天二十六日是星期三,我答应后母昌要上芭舞课。这个行动不能延到明天,不能拖了!下定决心,我终于把父亲杀了。并且用剪刀剪他的胡,别人一定想不透这是为什么,其实我本来是想用刮胡刀的。但是在使用刮胡刀时,父亲的鼻,嘴突然血了,让我十分害怕,不得不停手。后来我使用剪刀时,虽然我留心不让剪下来的胡碴掉在地上,但还是掉了。然后我走工作室,利用绳从旁边的窗拉上门闩,穿着自己的鞋,走到栅门。因为怕被别人发现,当时有一想退回工作室的冲动。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我想到一件恐怖的事。能想到这一,算是我的幸运吧!

其实,我也不是一开始就想杀死那一家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件,让我然产生杀机,而是经年累月堆积的不满,终于让我下手杀人。

要下手的那一刻,真的是很困难的。虽说父亲是一个任的人,但是从来没有对我不好过。杀人那天的前几天,我告诉父亲,愿意当他的模特儿,但是不能让其他人知,这是我们两人的秘密。父亲很兴的同意了,他就是那气的人。

老实说,我并不怨恨父亲,只觉得他是个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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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工作上的方便,我了一年时间搜集毒药。昭和十年的岁暮,我不动声地辞去工作。之前我去工作时所留下的分与地址,都是假的,所以并不担心会被找到;而且,我偷的药剂分量非常少,应该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药剂失窃的事。还有,每回我去工作的时候,因为担心被昌她们发现,所以工作时都镜,发型也和平时不一样。很幸运的,果然没有人发现到这一件事。

后母喜闹,梅泽家经常洋溢音乐和笑声,对照之下,保谷的母亲家则死气沉沉,完全不同。这人间的差别待遇,寒透了我的背,我一辈不会忘记。对了,如果要找是什么事,下我杀人的动机,或许是这一件事:记得有一次,一枝跑到梅泽家的餐厅,发现只有一张坏椅可以坐,便大发牢(这个人原本就很发牢)。后母不知从哪里找一个小袋说:把它在椅的一只脚上,再坐看看。那是母亲用心的收集,离开梅泽家时,忘记带走的小布袋。当时我真是忍无可忍,真想和她们拚命。我想到:反正我已决心一死,不如利用我的死,让母亲得到幸福。

那一天,我在当父亲的模特儿,让父亲作画时,雪也开始下了。雪很大,那是我从没有见过的大雪,现在想起那场大雪,我还会心有余悸。是不是神叫我不能动手杀人,才下这样的大雪,来警惕我呢?我很犹豫,心想:今天就算了吧。又看到父亲在我面前服用安眠药,我更想:那就明天再动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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