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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要孩的原因也清楚了——我怕孩,我对孩抱有一几乎可以说是本能的恐惧。
我去调查了一下。妻背着我买了额人寿保险,而且都是她娘家的钱。妻早就等着我死呢。
我信步走到台上。太已经落下去了。远那一绿变成了黑糊糊的颜,前是泥和玻璃组成的煞风景的都市。恐怕没有比我更适合住在这样的都市里的人了。
这是一复仇,是上帝在利用我妻为我母亲报仇。妻还年轻,我死了以后她可以利用到手的额保险金开一家店什么的,开始新的生活。
医生的话让我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我的心凉透了。我一直都非常相信我的妻,所以想到那件可怕的事的时候受到的打击更大。
当时我还那么小,怎么会犯下如此大罪呢?现在分析起来,恐怕是因为同情父亲吧。我犯了罪,受到惩罚的应该是我,可结果受到惩罚的却是父亲——上帝给我们父开了一个大玩笑。多少年来,我一直在逃避自己犯罪的事实。
父亲看见了躺在洗澡间地上的母亲以后,慌慌张张地和邻居家的小伙一起把母亲抬起居室,没有发现藏在洗衣盆里的我。我悄悄地从洗衣盆里爬来,走家门,在附近的路上用钉画起画儿来。
很久以前已经发黄的一封信,解开了我长年解不开的谜团。但这不是我所希望的,我的心情很不愉快。
父亲发现我藏在洗衣盆里,我也觉得没什么。首先他不会怀疑是我杀了母亲,再有就是我那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下的事情的严重,毕竟我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嘛。
至于为什么要把母亲拖洗澡间,现在想起来也很难理解。一个六岁的孩,不可能先设计一个所谓密室杀人计划,然后再去杀人。恐怕我就是觉得洗澡间是最合适的地方吧。小时候我经常去附近的河边捉小鱼小虾,捉回来以后总是放在洗澡间里。也就是说,小时候我有一个习惯,喜把自己的猎放在洗澡间里。
我在街上偶然碰到了经常给我看病的医生。他问我是否已经在服用PPS和H·C。我愣了一下,问他PPS和H·C是什么。他说:"奇怪呀,一个月以前我就告诉您的妻了,吃不了蔬菜就去药铺买PPS和H·C,常服这两药可以补充维生素C,她没给您买吗?"
我下班回到家,妻用跟平时一样的笑脸迎接我。家里没有鲜,没有绿植,今晚的餐桌上,大概也没有蔬菜吧。
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我一儿都不生气。我现在已经到了父亲住神病院时的年龄,我的内心有着跟父亲同样的善良。这是我犯下的罪行,我应当受到惩罚。
但是,这个小瓶让我鲜明地记起了临死之前痛苦万状的母亲,鲜明地记起了泼在洋白菜上的毒药。于是,我前绿的蔬菜全都变成泼上了毒药的蔬菜。在我的意识,蔬菜就是毒药,绿就是毒药。打那以后,我不敢吃蔬菜,后来又发展到绿恐惧症。
几年以后,我在家后面的菜地里,发现了我扔掉的那个装氰酸的小瓶。那个年代,人的粪便总是被当料直接施在菜地里。小瓶没盖盖,里面也没有毒药了。可是我扔的那个小瓶里还剩着毒药,盖也盖得好好的。所以那也可能不是我扔在我家厕所里的那个小瓶。
我的虚弱质和绿恐惧症,如果是对于我杀人罪行的惩罚,那就太轻了。是的,怎么想都觉得太轻了。所以我上意识到这只不过是更大的惩罚的导火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