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店里,找到一份业务兼店员的工作。当时她才三十来岁,长得又漂亮,所以好像有人想帮她作媒。
在我长大后的回忆里,妈妈似乎也和几个人往过,不过最后都没有结果。后来,妈妈又开始到夜店上班,经常很晚才回到家。我很不喜妈妈那样的工作,不过,因为妈妈晚上上班,我才有机会和有相同遭遇的朋友一起晚饭,或是一起去吃中国菜。后来我还因为可以和朋友自由地聊天聊到很晚,而庆幸妈妈工作的时间是晚上。妈妈曾经说:有必要的时候,可以去麻烦她的亲戚,可是我和那一家的人,似乎不大合得来。
我在东京没有学坏。我不烟,不去飙车,不接近女人,也不碰毒品,而且不别人怎么引诱,我都不去夜店很多的闹地区闲逛。我不是忍耐着不去,而是因为辛苦谋生的妈妈就在那样的地方工作。我完全不觉得那地方有引力。
像东京这样的大都会里,存在着许多乡下地方想也想不到的诱惑。即使边没有人监督,我也没有变坏,这应该要谢真锅先生最后对我说的那些话。他说:“要好好照顾你妈妈,你是她唯一的依靠了。”他还说:“也要帮忙我照顾她。”只要想到他那些话,再大的诱惑我也能避开。
在学期间,我并没有拼了命的苦读,只是尽本分地认真读书。因为我了解我和妈妈的生活不易,所以不论中或大学,我都选择公立的学校就读。关于就学的事情,妈妈从来不涉我的决定。刚大学时,我就开始认真打工,所以从大学二年级起,妈妈不必辛苦工作,也能维持我们的生活了。
大学毕业后,我虽然大公司工作,但还是没有能力买房,只是搬到和泉多川堤防旁、比较宽敞的新住宅大楼里。新家的房租相当,所幸公司有住宅津贴,可以帮忙分担。我和妈妈终于可以摆脱那间令人厌烦的老旧公寓,搬到有两间卧室、有客厅,也有餐厅和厨房的新大楼住宅里。对长久住在有如箱般的房里的人来说,能住宽敞、明亮又登的新家,真令人心生激。
新家位于大楼的八楼,可以从台看到多川和多川对岸登的房。沿着多川的河堤往上游走一小段路后,就可以欣赏到植在河两岸和堤坊上的绿树,这是一条很的步,很适合需要疗养的妈妈。
妈妈在我读大二的时候,就辞掉工作了。她那时已是不得不辞职了。她已经五十,本来在小酒店里的工作,受到经济不景气的影响,只好离开酒店,在大楼里清洁女工。于是我就叫她不要了。
长时间的夜生活和大量饮酒,影响了妈妈的健康。虽然她没有得到什么大病,却必须经常上医院复诊与治疗。她一直没有再婚,所以直到我大学毕业,我们都住在租公寓里,也没有任何财产。
时光冷酷无情,不会为人多停留一分一秒。曾经因为真锅先生的离去,而不知能不能继续活下去的我们,不知不觉地在没有真锅先生的陪伴下,又生活了二十多年。
不知妈妈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因为她总是沉默不语。可是,已经社会,每天挤电车,过着通勤生活的我,偶尔还是会想起F市时期的生活。然而记忆里F市的日,在时间的冲刷下,渐渐失去了真实,变成了儿时的梦境。有时回想起那时的事情,还会不自觉地自问“那些事是否真的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