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门之间是铁栅栏门,没有上锁,只须轻轻地拨一下门闩。
我本来打算小心翼翼地拨开门闩,可能是因为急躁的缘故,门闩吱——的一声,让我的心像被揪了一下似的。
我快要哭了来,屏住了呼,远传来了电视的吵闹声以及汽车的喇叭声。
这时我才发觉我的手指直接碰到铁栅栏门上。我急忙掏手帕,稍微了几下,然后垫着手帕握住门闩。我真
不是当罪犯的料。
我将铁栅栏门推到刚够一个人的空,立即钻了去。
稳了稳神,慢慢地将门合上并上门闩。
只用门闩上门,看来他们真的打算立即返回的。
我蹑手蹑脚通过石路来到房门,这条路上平时停着川北那辆宝。初的车停在石路的右侧,上面盖着防尘罩。我第一次见到这所房时就觉得十分气派。今天站在屋前一看,更是如此。没有任何繁琐装饰的厚重的木门,仿佛拒绝我内似的立在那儿。透过旁边的玻璃窗看去,客厅里的灯果然亮着。
那灯光更加使我到恐惧。尽一再说服自己,还是觉得房间里有人。我想去摁门铃。可这样太不自然我虽然不知门铃是什么声音,假如被邻居们听到可就糟糕了。
我不能再磨蹭了。我找到了盆,在挪动盆时,瓷砖发令人心惊的嘎吱声。
我垫着手帕握住了钥匙,小心地将钥匙了锁孔。只听咕咚一声,声音大得像打开金库大门似的,门锁开了。
我抱着下地狱一般的心情,溜了这所昏暗的房。我将房门关上,锁好。然后转过来。这时如果有人闷声不响地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觉得奇怪。但没有人现。
这所房一片寂静,觉森森的,简直就像一座窟。我觉我的双开始发抖。脑一片混,一时竟想不起来下步应该什么了。
我将通往客厅的门打开了一,一缕灯光照到了走廊上。
房门前的台上摆着三双拖鞋。那几双拖鞋就像摆好防守姿势的拳击手似的,整齐得令人生厌。
我站立了良久,盯着这些宛如带着怨恨的拖鞋,越看越觉得茫然。
咣当,从黑暗传来了好像什么东西打翻在地的声音。我低声喊了来。仿佛有只冰冷的手猛然揪住了我的心脏。
谁在房里?
怎么会这事,不是说好了没有人的吗?谁在这里?
接着咕咕、咕咕、咕咕传来像是鸽的叫声。原来是个鸽自鸣钟。似乎是从客厅里传来的。我的心顿时松了一气。在这宽敞、寂静的房里,即使像自鸣钟那扇小门的开启声,也让人觉得如同爆炸一般。
接着我真的是吓了一,吓得两发。等我有意识时,发觉自己已经倒在地,双膝跪在冰凉的瓷砖上。
一阵可怕的铃声突然在我耳边响起。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我竟然没有预料到这铃声,它响了三下便断了。
回想一下这是理所当然的。我为了不让人发觉,在四周转来转去。来时快8了。接着是自鸣钟报时,然后是电话铃声,哪一都不奇怪,都是预定好的。
刚刚断掉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好像在咒骂我这个笨似的。我急忙脱下鞋,冲向走廊的电话旁。这次我都有儿佩服自己,我居然能够先包上手帕再抓起话筒。
“喂喂!”
电活那传来了川北那低沉的声音。这个声音抵得上成千上万的朋友给我的打气、鼓励。
“我好怕哇!”
我对着话筒脱喊,我摸了一下角,这才发现我已经落泪了。
“害怕?”川北惊讶地问。
对自己家了如指掌的他,当然理解不了我的恐惧了。
“什么事了?”
“没有!我总是觉得有人在家。刚才鸽自鸣钟响了。”
“啊!鸽自鸣钟啊?对了!我没有对你讲,真该死!吓着你了吧?它在报时的时候声音还是蛮大的。家里的情况你都大致看过了吧?”
“哪儿的话。我刚刚门。”
“是吗?来晚了。”
“我为了躲人,所以了些时间。”
“哦!”“我有些心烦,想赶离开这儿…总觉得…”
我本来打算说夫人的怨恨充斥整个房间,最后还是没有说。一旦我会觉得害怕。
“别开玩笑了。我很为难。下午通完电话,我挖空心思,想了一个好主意。所以你还得待在家里,帮我好多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