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敷想:没有搭七号车,也没有搭九号车吗?他和通分手五年了,那是五年来的第一通电话。人的年纪在三十岁以后,五年就是一个很大的差距,相当于二十岁时的十年差距吧!想想现在和五年前的自己,吉敷觉得差别非常大。这差别可以说是成长,但是也可以说是“老”有些地方真的觉得不行了。
十二月二十八日,星期五。吉敷在觉得自己不能不来的情绪下,挤人忙的上野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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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离婚后,仍然拥有和老婆无关的职场世界,所以从某一个方面来说,他可以没有改变,在工作的场合里,着数十年如一日的同样事情。但是通不一样,现在的生活,和五年前的生活,有一百八十度的不同。
“夕鹤号”的班次有很多,除了七号、九号外,还有一、三、五号等等,奇数号是下行车,偶数号是上行车。吉敷只记得七号与九号车开车时间,所以他打开屉,拿火车时刻表来看。
总之,现在和从前不一样了;不论是生活的型态,还是生存的目的,都和以前不一样了。想必通也和自己一样,想法和态度或许都和从前不一样了。
加纳通的娘家在盛冈。以前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若是和通回盛冈,一定是搭七号车或搭九号车。九号车有A卧铺车厢,七号车没有;所以,如果A卧铺有空位时,就搭九号车,否则就搭七号车。吉敷记得通曾经说过好几次:“夕鹤”这个名字很好听。
“对不起。”通说“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好了,你要注意自己的,不什么危险的事,都别把自己死了。再见。”通挂断电话了。她没有说任何埋怨的话,也没有对吉敷任何要求。
为什么她非这么悲伤不可呢?吉敷看着远去的“夕鹤九号”的车,一边如此想着。
“夕鹤七号”的开车时间是二十三整“夕鹤九号”的开车时间是二十三五分。吉敷很清楚地记得这两班车的时间。
一号的开车时间是十九五十分,三号是十九五十三分,五号是二十一四十分。看看时钟,现在正好是下午三半。这个时间要赶任何一班“夕鹤号”都来得及。但是吉敷认为通不是搭“夕鹤七号”就是搭“夕鹤九号”因为那是通的习惯。
虽然他们两个人表现在外的样全然不同,但是骨里却是一样的。就因为这样,所以才有缘成为夫妻吧!但是,也因为这样,才会走上分手之途,结果又添加了新的悲伤因。每次一有事情,就以悲伤的心情相对,于是苦上加苦,最后终于难以共同生活下去。吉敷觉得这就是悲观型人生治也治不好的通病。
她才刚刚三十,虽说这五年对她而言,并不是三十岁以后的五年,但是她受到的变化,应该会比男人的自己更烈吧?经历六年的婚姻生活后,突然恢复单,去到钏路,这五年来她必须独立支撑自己的生活,因此,她是不可能没有改变的。
吉敷开始跑,他快步跑上阶梯,前往九号车的十四号月台。还是从列车的一端走到另一端,还是没能看到通的影。
人有乐观型、也有悲观型的人。乐观型的人经常保持喜悦,在喜悦的情况下活动;悲观型的人只对悲伤的事。其实,上天给与每个人的喜悦与悲伤,应该都是等量的,但是悲观型的人却只看到悲伤的一面。吉敷觉得自己和通,都是这一型的人。
列车要开的铃声又响起了,吉敷在这个铃声中想着:通还记得自己,愿意打电话给自己,就让自己很激了;希望她不要担心别人,更小心自己的才好。
来!”通的语气相当持,让吉敷一时沉默了。
二十三开车的“夕鹤七号”在十八号月台。吉敷从蓝列车的一端走到另一端,寻找通的影,却一直没有看到通。列车要开的铃声响了,响了一阵之后,七号车终于慢慢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