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地走着，回神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下楼梯。一阶又一阶的楼梯，好像没有尽；每一个零的脚步声，都像针一样刺痛他的脑神经。

“所以是来历不明的尸…”他好像在自言自语，小谷应该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吧！

小谷抬看，正好看到吉敷一脸茫然的模样，吉敷已经无法掩饰内心的冲击了。

“十二月二十九日，凌晨三到四之间。”

吉敷霎时停止呼、张大了睛。但是，他仍然不动声，表情维持平静。

“怎么了？”小谷说。“你有什么线索吗？”

为什么？他的心在呐喊。悔恨的情绪像狂暴的阵风，一阵又一阵地袭来。结婚后，却不能让通到幸福，这是自己的失败。但是吉敷并不认为失败的原因是自己太年轻了，而是

“应该有行李或旅行袋之类的东西吧？”

吉敷突然站起来，他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可是一想到自己受到刺激的表情和动作，恐怕会引起同事的注意，便顺势往窗那边走去。除夕的午后，他站在刑警办公室里的窗边，看着窗下忙碌的人群。幸好刑警办公室里，也和外面一样忙，所以并没有同事发现他的举止有异。

这个命案的搜查本就设在青森署。

“好像是A卧铺的。”

当时通两手的手掌贴着车窗的玻璃，睛看着月台上的吉敷。吉敷清楚地看到她当时穿着芥末的衬衫，和白的对襟薄衣，面向吉敷的对襟衣右边衣摆上，还有一个灰的M字样。

也或许，那支鹤形的镀金汤匙是还没有开始贩卖的商品。总之，从那支汤匙寻找死者的生活范围的可能，是存在的。

2

“仿照鹤形的镀金汤匙呀！”小谷又说了一次。吉敷到一阵冲击，很想说什么，但是他努力地忍住，把想说的话咽下去。

其中那支鹤形的镀金汤匙，是最有可能让人找到什么蛛丝迹的品。因为那显然不是市面上大量通贩卖的商品，而是日本的某个地方可能有制造贩卖，但数量极少，而且鲜为人知的东西。

吉敷走回小谷的边，问：“刚才你说的那个命案——死者上的服装有什么特征吗？”

通搬到钏路的原因，就是因为那里距离钏路原很近。钏路原是丹鹤天的生息地。每年五月到十二月的这段时间，丹鹤便栖息在钏路原一带；而阿寒那里，则是丹鹤们过冬的地。通也曾在信里提起过这些事情。通以前就喜鹤的姿态，常说想以鹤的样来创造作品，所以她和吉敷分手后，卖掉已经死去的父母位于盛冈的房，独自搬到钏路。因此，通仿照鹤形的镀金汤匙，并非奇怪的事。而且，她还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每当有完成了一件心的作品后，会把那件作品随时带在边一阵。

“为什么会那样…”吉敷喃喃自语的声音，好像是从内的官挤来的。

“是A卧铺的乘客？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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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九日的“夕鹤九号”事件。调查本设在青森的原因，是因为发现尸的地与时间，是“夕鹤九号”抵达青森时的十二月二十九日。其实这列车是前一天，也就是二十八日二十三五分从上野开，吉敷目送通离去的那一列车。

“喂，你刚才说什么？”

“仿照鹤形的镀金汤匙吗？…”小谷自言自语地说着。这里是东京樱田门一课的刑警办公室，吉敷听到小谷说的话了。

“这样呀…”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离开小谷的办公桌旁边。

听到这里，吉敷松了一气，因为那不是通当日的穿着。可是，小谷接下来说的话，就很残酷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她的死因，她是被什么东西杀死的？”

“被拿走了。恐怕是凶手拿走的。凶手的目的被认为或许就是死者的旅行袋。”

“那是什么东西？”他冷静地询问。

“推定死亡的时间呢？”

“调查单位认为那是为了睡觉时的方便，而换穿上去的。因为有别的乘客说被害人上车的时候，穿的是芥末的衬衫和灰的裙，及同的袜，外加一件白的对襟薄衣。那件对襟衣的左边衣摆，绣着M的字样。还有，被害人死亡的时候，这件白的对襟衣就盖在她的前。”

“刀，她的颈动脉被刀般的利割断了。”

不安的情绪在吉敷的心中窜动，并且无限制地扩张。他想起和通再见面的短短数秒钟。A卧铺的窗边没有通，所以当时的通，应该是跪在床上的吧？如果床铺是在中央通的两边，那么，床铺就是靠在窗边了。

“死者的年龄在三十岁前后，瘦瘦的，一公尺五十八公分，上找不到任何可以证明分的东西。因为放在她枕边的小化妆包里，有一张和化妆用品、纸巾等杂混杂在一起的便条纸，纸上写着‘想死，已经不想活了’这样的字，所以被认为是自杀死的。可是，那个小化妆包里，还有一支极有特的汤匙。死者为什么会随带着那样的汤匙呢？这让人很不明白。那是一支仿照鹤的形状所成的镀金汤匙，汤匙柄的位是鹤的与嘴，柄的下中央有铁丝的致羽翼，工非常巧，应该是一件商品，但是市面上还没有见到那样的东西。青森署的调查警察认为那个东西可能是找到死者分的唯一线索，所以请求各署协助调查那支汤匙的由来。”

的小袋、到盛冈的车票，和那支鹤形的镀金汤匙。只有这些了，只能靠这些东西，去寻找死去的女人的来历。

“没有…”吉敷虽然开了，但是他的表情仍然没有改变，睛也一直盯着半空中。吉敷再问：“她是怎么死的？”

女人的年纪大约已过三十，一过的卷发，面庞有些瘦长，却还可以算得上是漂亮。她的材纤瘦，大概是一百五十五、六公分，看起来很有活动力，像是职场上的女。这是中山的看法。

下一波烈的情绪来了，烈的愤怒像暴风雨一样地，在一瞬间贯穿了吉敷的。愤怒的压电从脑门跑到脚尖，他的拳用力捶打墙，砰的声音响遍了楼梯间。他的固定不动，保持着拳捶打在墙上的姿势。

来到走廊后，震惊与茫然的情绪仍然缠绕着他。接下来内心里还会有什么样的受呢？吉敷自己也无法预测。

自杀？通自杀了吗？吉敷想起那通电话。那时通说：“不什么危险的事，都别把自己死了。”说这句话的人，不会自己跑去死吧！可是，也不是绝对不可能，她突然打电话来，可能就是想在死之前听到吉敷声音。

突然被问，小谷有些惊讶地抬起，然后拉开屉，说：“这个——死者上穿着褐的运动衫，褐的女式西…”

“是青森署请求帮忙调查的东西。前天，就是二十九日的‘夕鹤九号’卧铺车厢里，死了一个女人。”

“不清楚。但是，从旅行袋失踪这件事看来…”

可是，那支仿鹤造形的镀金汤匙，又代表了某证据。通喜镀金工艺，和吉敷在一起生活的时候，就经常把玩镀金的工艺品，现在更以镀金的工艺为职业。她曾经在信里告诉过吉敷，她在钏路车站前的北大路尽，经营了一家小小的镀金工艺店。

而且还是A卧铺！通当时站立的位置，是倒数第二节车厢。“夕鹤九号”的A卧铺车厢，正是从后面数来的第二节车厢。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