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公寓前有很大的空地，公司的卡车就停在那里——当然弟弟还得给哥哥停车费。另一方面，四谷公司那边停车场很张，很难找到车位。不过公司虽然只租了一个不大的商业楼门面，整个一层都是田公司的，只要活计没多得摆得到都是，找个角落停个小卡车还是没问题的。因此田社长让公司的四个职员每天开卡车上班。这样，有时候卡车停在工作间，放不下的时候就停在路边上。开卡车上班的四个人发现的社长尸，是上午九四十五分的时候。鉴识人员很快赶到现场，可以把死亡事件确定到八至九这个比较短的时间段里。”

“原来如此。”

“没有——因为看上去田社长正在工作间角落里的沙发小憩，犯人很卑鄙地在他睡觉的时候下手，从正面刺中被害人。”

这么一说御手洗明显有些气。那就请赶快全束手无策吧！——这句话差都要从他这个自我意识超的家伙嗓里蹦来了。

“正面刺的？没有争斗的痕迹吗？”

策一片茫然的。”

“因此画招牌的时候只要社长一个人就够了。案件发生那天，前一天刚刚接到加急活计，必须赶工在十二号之前。因此十一号到十二号的晚上，社长田一个人通宵在画招牌。要公司职员加班的话，人工费很，再说大分人也不会画，加班也没用。因此还不如自己连夜把招牌画来，等职员上班了正好送去——反正取送看板之类的活儿，年轻职员也能。但是去上班的职员们发现了社长的尸——彻夜工作中为了休息一下，在工作间角落的沙发里小憩的田久朗已经死了。”

“嗯。”“本来田电饰这个公司就是靠田社长一个人的本事办起来的。田社长手段不凡哪，其他年轻职员都想是给社长打下手的，能代替社长画招牌的，似乎只有一个叫北川幸男的职员——公司的情况就是这样。

“发现者是谁？”

“八到九，还算很早的时段。与其说是社长上班早，不如说是被害者工作了一个通宵比较可信——然后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竹越刑警打开一个绿纸封面的手册——不是一般警察的黑封面手册，一边看一边向我们讲述。

“案件发生的时间是五天前，十二月十二日，早上八到九之间。凶是公司里用来削树脂和氯乙烯塑料的大登山刀。这个公司是专门制作招牌的——就是接到订单之后制作、取送招牌的活儿。有些招牌用铁之类的金属材料，也有很多是用树脂、氯乙烯塑料之类材料的。一般切断这东西都是用电锯，但是细节分也经常用到刀。这样的刀公司的工作间里有好几把——经过调查，一共是八把。就是这八把刀中的一把刺了田社长的心脏。他仰面向上死亡。”

“实际上，我们已经有犯人的线索了，但还不能确定到某一个人上。但是这里首先的情况是：实施犯罪行为有理上不可实现的困难。”

“哦？”御手洗很没神似的靠在椅背上。警察不仅没有束手无策，竟然还有了犯人的线索，一听这个他就没劲了。

“四谷站附近，准确地说四新宿区四谷一六×号，有个小小招牌制作店，叫‘田电饰’。连社长在内，一共只有六个员工，是个很小的公司。就是这个社长——田久朗，五十一岁——被杀了。

“是开卡车上班的四个职员。这个公司除了社长和刚才说的北川幸男以外，四个年轻职员都住在荻漥的单公寓，开卡车一起上班。社长家的房就在离公司徒步十分钟的地方。北川幸男也在离公司徒步十五分钟能够到达的地方租了个公寓。这两个人都是有妻室的。其他四个职员年轻，又是独，住单公寓就可以了。田久朗社长的哥哥夫妇两人在荻漥那边有公寓，其中四个房间就充当田公司的职员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