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尾崎善吉似乎是个很有幽默gan的人。他不断地装chu令人意外的hua稽模样，我看了很想笑。其实就算他不装，也会令人想笑。因为他的长相实在与众不同，极为有趣。

我对这个啤酒桶般的人渐渐有好gan了。不过还不能完全相信他，一来是因才刚认识，二来也是怕会被他绑架。我家虽然贫穷，但若独生子遭绑架，即使付不起一百万圆赎款，五十万总能筹得chu来吧？

“你经常带着贵重wu品chu门吗？”

尾崎善吉睁大yan睛，凑过脸来问dao。当时我们在地下铁的电车中。

“你为什么这样想？”

“因为你的外衣口袋实在太鼓了。你要知dao，大战期间我是在陆军情报bu服役呢！”

“这里面是钥匙串和打火机，另一边是香烟。我一向不带贵重wu品chu门，是放在房间里。这样看来，你这个间谍好象不怎么样嘛！”“最近我愈来愈不行了。我年轻时是很优秀的哩！真的！不骗你！不是我niu，我zuo过许多影响国家大事的工作哩！主要是在中国大陆。”

我们坐东西线在中野站下车，又走了很久才到达目的地。那是一幢很旧的公寓。进们的时候，我特别留心是否有人要在我后脑bu重重敲上一记，结果没有。那房间里只有两tao桌椅，此外空无一wu，也不见人影。连冷气都没装，热得要命。

尾崎从chou屉里拿chu一本很厚的名册和一叠信封，摆在我面前。

“这是名册，这是信封。请你用这枝签字笔写。厕所在那边。请尽快写完我也会帮忙写，所以专心的话，很快就可以结束了。外衣jiao给我。对了，打火还是先拿chu来吧！如果你不放心，钱包也带着好了。我会吊在你看得到的地方。”

尾崎善吉将我的外衣挂在衣架上，然后拿去吊在厕所的门旁边。

“里面很热，还是打开窗hu比较好。”

接着我就依照尾崎善吉的指示，挥汗努力抄写姓名地址。连去小便也匆匆忙的。桌上信封一大堆，却见不到什么记录紫电改的小册子。尾崎说，小册子放在这里。在我抄写的时候，他就坐在我旁边的桌子前面，也是写得满tou大汗他那么胖，写起来可能比我辛苦得多。

我们并排坐着，写个不停，看来就象一对很要好的学生在应试一般。我有会停下笔来，想一想为什么我要zuo这些事情。我现在正和一个陌生的老tou子在这个从未到过的房间里一起工作。东京的生活真是无奇不有。对我来说，这个人几个钟tou以前还是一名从未见过的陌生人，现在却象一个jiao往了十年的亲朋好友。偶尔遭遇一次这zhong怪事，不也ting好的吗？

“啊！已经这么晚了呀？”尾崎善吉突然大声嚷dao。

“午餐时间已经过了！老年人最忌讳生活作息不正常了，那是会要人命的。我们去楼下那家餐厅吃饭吧！你要吃什么？我想吃猪排饭，不过吃别的也可以。”

“我和你一样好了。”

“好。没装电话真不方便，因为我才刚刚般来。我这就下楼去叫，ma上就来。”

猪排饭送来后，我们就停下笔，边吃饭边聊天。

尾崎说，另外还有一个年轻会员，上午为了小册子的事，到印刷厂去了，在应该快回来了。bang槌学堂のjing1校E书

“那家伙也是个飞机迷，年纪和你差不多。个xing很不错，应该会跟你合得来。刚才你说你比较喜huan零战，我还能谅解，如果你说你喜huan鹫号战斗机或飞燕号斗机，我就会火冒三丈了。因为我最讨厌那类细细长长摇摇晃晃的机zhong，太不靠了。如果你刚才说比较喜huan那一类的，我一定当场拒绝帮助你。”

我暗想：那才好呢！早知dao就那样说了。这个人大概是因自己很胖，所以喜huan那zhong矮胖型的飞机吧？

“你开过紫电改吗？”我问。

尾崎脸se一沉，说dao：“这问题令我觉得很难过。因为我不是海军。对我来说，紫电改就象一个理想女人，象一尊平易近人的观音菩萨，文静又能令人安心。但我永不能爬到那尊观音像上面，我只要在梦中能爬上去就满足了。何况在远chu1眺望也比较不会看见脸上的麻子。”

“大战时你不是服务于情报bu吗？”

“是呀！就在现在的九段会馆里工作。”

“不是在中国大陆吗？”

“我是常到大陆去。满州gan觉上就象自家的后hua园一样。我在大连也待一段时间。想来你也真可怜，没有机会看到那些宏伟的大街。我的青chun就是在些大街上度过的，所以才养成了这zhong悠闲乐观的个xing。象我这zhong人，任何言行止都是顺其自然的。在东京过惯jin张拘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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