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了很多泪了吧!稍微抬看,前的地面上就有我的泪所造成的小洼。看到这一洼,我苦笑了。
“真的没有什么,我只是正好在你边而已。”
一边听着班尼·古德曼的音乐,我提心中的疑问:“你为什么清楚这个事件的计划?为什么知我会去井原的家?”
御手洗站起来,走去调整音响的音量,然后再走回来,坐在桌上,开始说:
“可恶呀!”
“若说这一次的事件里,有人发挥了天才般的智慧,那么那一个人就是益秀司;而我,只是在剧场里打杂、打扫的清洁人员…好吧,我现在就说给你听。”
御手洗是一旦开讲,就滔滔不绝的人,所以我已有相当的心理准备了。可是,我正襟危坐地准备听他的长篇说明时,他却一脸不耐烦地挥挥手,说:“哎呀,那没有什么啦。”
“你就当作是占星师成功地预测了未来,所以知那些事。”
蹒跚地坐回椅上,我的脸已经比较好了。我看着御手洗,他正一睑严肃地检视他的唱片,然后从中取一张来。
没有错。因为计划被防堵了,所以益秀司失败了。而站在我的前面,防堵计划行的人,先有良,后有御手洗。如果不是他们两个人,我现在可能已经没有命了;就算保住了命,也会于万劫不复的悲惨状态当中。
“前天我们在元住吉的车站相遇,那时的你很想不理我吧?因为你正于急的状态,心里非常的着急。但是你了剪票后,却还回问我:‘受伤的人一定会被送到外科吧?”从你着急的表情看来,一定是有人受伤,须接受外科医生的治疗。可是你又不知受伤的人被送到什么医院了,才会那样发问。
我咬牙切齿地叫着。但是,我咒骂的对象是谁?我咒骂的又是什么事呢?我自己也不清楚。如果说我对某一个人有无名的怨恨和愤怒,无疑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我自己吧?我对自己的不成熟与无知,到恶痛绝,甚至想杀了自己。是了,想自杀的人,大概都有这样的想法吧?
“来有神的音乐吧!”他说。
“我一向认为解开谜底比制造谜题简单。要制造一个谜题,一定要有过人的智慧才行,而解开谜底有时只是一偶然,是解谜者凑巧抓到问题,所以能够解开谜底。我也认为古今中外有名的犯罪事件里,若有人可以被称为是真正的艺术家,那么那个人绝对不是福尔斯或波洛那样的神探,而是有勇气实践犯罪行为的主谋者。我们总是把追着犯人跑,拚命解开犯罪事件谜底的人,视为伟人或天才,其实这只是从德层面思考的结果。”
我脸上的泪,表示同意。
“是这样的,之前我就对某些事情觉得奇怪,例如你说你的生日不是天秤座,而是天蝎座的时候;你还说你是昭和二十六年生的。因为你比较像天秤座的人,一也不像是天蝎座的,当然也不像是昭和二十六年的四绿木星的人。你告诉我你的生日时,应该已经看过那张驾驶执照,并且看到上面的照片了吧?可是那个时候的我,正为某件工作忙昏,所以…只是,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
我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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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手洗不再说话,但是见我一直在等他开,他只好无奈地继续说:
“到底是谁受伤了呢?你因为不知那个人被送至什么医院,而急得方寸大。在我知的范围里,会让你这么担心、着急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良。这是很简单的推测。因为丧失记忆的你,认识的人本来就不多。
“慢着,慢着。这怎么可以?之前就是因为你只说结果,所以我才会怀疑你。你说了很多当事人才会知的事呀!”
“没有的事!只要有睛没有瞎,就可以看清这个事件的计谋了,所以我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
“知良受伤了,却不知她被送到什么医院,这也是很奇怪的情形。况且,从你着急的程度看来,她的伤势一定相当严重。良受伤的事,如果是第三者告诉你的,那个人一定也会告诉你良被送什么医院才对,可是对方没有告诉你,你只好待在公寓里等待对方的联络。我的结论就是从上面这些讯息推理来的:知她受伤了,却不知
“不,对我而言,你简直像术师;你防患未然,阻止了这个计划。”
叹了一气,再叹一气,又叹一气,每叹一次气,想哭的情绪便稍微缓和了些,心情也轻松了一。这情形就像喝得烂醉的时候,只要呕吐一下,就会觉得舒服一一样。我站起来,觉得有难为情,又苦笑了一下。
泪。
我很意外,也觉得不能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