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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八年·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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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二年的十一月,我好像chu生在汉堡南郊的仓库街区,那里是一个令人作呕的贫民窟。不过,尽guan是一个什么东西都在腐烂之中的区域,在十一月将尽的时候,还是给人一zhong相当干净的印象。因为天气变冷,街dao上的垃圾不再发chu扑鼻的臭味了。
我不知dao我的母亲是怎么样的女人,也不知dao她的职业。但是,看到她死时的摸样,大概就可以想象她是怎么样的女人了。
我母亲死的时候,听说才24岁,但是她住在仓库街区边缘又小又脏的公寓里,那个公寓比丢弃垃圾的地方还要臭。我懂事之后,还到哪里看过好几次。不过,我没有进屋子里看,因为没有那zhong必要。面对房子窗hu的小巷里,随时都有装满不知dao是什么奇怪药罐子的木箱,或堆积如山的生锈铁屑,只要爬到那些东西的上面,就可以从窗hu看到屋子里的情形了。
那是一件地板上铺着粉红se瓷砖的奇怪房间,很像城市郊区便宜旅馆的厕所。
母亲的肚子被剥开地死在那里。她的咽hou被吃了一个大dong,刀子从她左边的肚子一路切割到脸颊。
腹bu的裂痕也一样,伤口从心窝直切到下腹bu。像老旧床垫的外层帆布被切割开一样,内脏有如弹簧或棉絮般从肚子里翻chu来。
某个脏qi被剖开,里面的“东西”被掏chu来,抛在地板上。被剖开的qi官是子gong,缠绕着脐带,全shen是血躺在粉红se瓷砖上的“东西”就是我。当时的我chu1在假死状态。而代替我被sai进肚子里的,知dao是什么东西吗?
是《圣经》。很慎重地sai进肚子里的是两本厚厚的《圣经》,一本英语班,一本德语版,实在太好笑了。
大概是发现得早吧,医生剪断了我shen上的脐带,zuo了jin急chu1理后把我放在保温箱里。虽然早产了一个月,我却因此奇迹般地活下了,也才可以如此眺望这间有如猪舍般的小屋二十几年。不过,我对医生或这个世界并没有gan激之情,因为我并没有拜托别人让我活下来。若真的要dao谢,或许我应该谢谢杀死我母亲的家伙。不知dao那家伙是哪一gen神经chu了问题,而把我从子gong里掏chu来,让我不至于在母亲的ti内窒息。
gan激之情、神、教堂、祈祷等等,都是无聊的事情。我的生命gen本没意义,我只是一个垃圾;所以培养垃圾的这个世间,则是一个大垃圾场。因为我的名苑原本应该是死在冷冷的粉红se瓷砖上。
我已经在柏林住了将近二十年。汉堡虽然是一无是chu1的城市,但是柏林有过之而无不及,gen本是一个“粪坑”般的地方。到chu1都可以看到勾着妆似有钱mei国人的手臂,摆chu得意面孔的轻佻愚蠢的臭女人们;和自以为是好人,其实和我们没有两样的警察…想到这些,就让我作呕。
西柏林真是个奇怪的城市,车子不guan往哪个方向行驶,只要开个三十分钟,就会碰到国界,所以说这里像一座岛屿,而且是像关在笼子里的小岛。这座小岛的四周是“红se”的大海,必须搭乘飞机,才能离开这里。这么小的地方,苏联想要的话,就给苏联好了。
因为地方实在太窄小了,所以空气里弥漫着腐败的恶臭。我住在克劳兹堡的一角,像是垃圾车忘记造访的地带,一大早街tou就到chu1可见拉客的ji女。我所知dao的人当中,没有一个不嗑药。我从小就很少吃到面包niunai,可以说是靠酒jing1、可卡因、印度大麻给养大的。
还有就是摇gun乐。如果没有gun石合唱团和那些玩重金属的家伙,如今的我不知dao会是什么样子。或许会因为在柏林街tou四chu1纵火而关进监牢,或被人为jing1神有问题而qiang制关在jing1神疗养院吧!可恶,活着不就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幸好我现在可以在房间里大弹吉他,可以在街tou上卖项链,可以让警察火冒三丈。条子是那些丑女人的爪牙。自己也住在肮脏的地方,zuo的事情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却自以为比我们高尚。不过是籍着指责我们是坏分子的言论,来自我暗示自己行为正确罢了。
我现在住的地方是仓库的三楼。因为是我哥们儿占领的地方,所以当然不用付房租。不过,明明每天什么事也没有zuo,这里的墙bi还是越来越脏。玻璃窗也一样,不guan怎么ca拭,都像是生锈的铁板。
因为窗hu开磕的情况不太好,所以雨水会从窗hu的feng隙渗入室内。再加上仓库太大,即使是晴朗的日子,yang光也照不进仓库内,使得整座仓库好像整年都是冬天,所以我经常全shen裹着毯子,蹲在肮脏的床上喝啤酒或嗑药。
这样的生活当然很不像话,可是我能怎么样呢?因为只能靠着当酒吧调酒员或服务生的工作来勉qiang生活下去。因此要活下去,还是ma上死掉,对我来说都一样。
我手上的薄尼龙手提袋里有铁质的工ju箱,里面装着沉重的铁块,因为太重了,所以尼龙手提袋好像已经撑不住,快要破掉了。
我把尼龙袋夹在腋下走在街tou上。街tou橱窗里秀着九月二十四日星期六的字样。因为是星期六的下午,所以街上的人很多。
一个yan睑涂着蓝seyan影的年轻女郎,勾着有钱外国男人的手臂,走在我的前面。我跟在他们的后面,看他们进入饭店里后,便在门厅里等着。因为我估计他们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就会办完事了。
果然不chu所料,一个小时后女人就一个人chu来。大概拿到不少钱,能足够痛快地享受这个周末夜了吧!看她走chu饭店,往地铁的方向走去后,我也站起来跟着chu了饭店。
女郎坐在列车的座位上,我把尼龙袋放在网架上,然后站在她的前面,看着她从短短的裙子里louchu来的大tui。女郎的视线从我肮脏的niu仔kukuguan往上爬,最后和我四目相接。我对她眨眨yan,她在我眨yan的那一瞬间louchu惊吓的表情,然后很快转开脸,yan睛里同时闪现轻蔑之se。
车厢里人挤人。我生气了。果然如我所料,对这个女人来说,没有钱的男人就不算是男人。
电车进站,门要开了。我作势要下车,伸手拿网架上的尼龙袋,让尼龙袋掉落在女郎的迷你裙上。
铁在袋子里发chu匡当的声音,女郎的尖叫声随着响遍了车内。她还大声哭里chu来。她的骨tou大概裂开了吧?应该有一阵子不能zuo爱了。
我得意地下车,走到月台上。但是,一个歇斯底里女人的叫骂声已经追了上来。她好像从tou带尾都看到了。女人抓住我的袖口。受不了!真烦!
挥chu一拳,正中女人右边的额tou,那女人立刻往后倒,tou先朝地倒在从客满的电车里走chu来的人群中。
当天shen夜,不,正确的说法应该是第二天的凌晨。克劳兹堡的区的巷弄里一个人也没有,大家都不知dao去哪里找乐子了。
结束服务生的工作后,因为想早点回家,我加快脚步,朝位于仓库内的窝走去。一走进后巷,幽暗的空地那边传来了女人窃笑的声音。
还想不止一个女人,而是好几个。她们压低声音笑着。当我正要从他们前面走过的时候,其中一个人看到我。
“喂,小哥。”女人低声叫住我。我一停下脚步,一个胖胖的女人一边拍打膝盖上的尘土,一边从暗chu1走chu来。
“什么事?”我说。对方好像是一个ji女。
“不找个乐子吗?”
那个女人果然如我所料。
“如果我有时间的话。”我说。谁想要这zhong肮脏的女人呢?不知dao她shen上带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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