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叫他。”
“后来呢?”有人开问。
“他念叨了一阵自己的名字之后,突然就开始揪自己的发,用脑袋怦怦地撞墙,撞得那叫一个狠。我当时都吓傻了,直到他睡觉了我都没敢动地方,一直到天亮。”王长斌的声音里还有一丝颤抖,可见提起当晚的情形他至今还心有余悸“跟他共一室太可怕了,就像今天,我跟他说老师了好几次名他都不在,老师发火了。这神经病居然什么也不说就往外扔我的东西,你跟他喊,他就跟没听见一样。”
屋里其他的人也听得心惊,不咸不淡的扯了几句之后就纷纷散去了。
方木回到寝室里,关掉电灯,躺在床上,闭上睛好久却睡不着。
孟凡哲在夜里像着了似的反复念自己的名字,应该跟他曾经怕名的心理障碍有关。可是他已经不怕名了,不仅他对方木说过,方木也曾亲看到他应答过。可是现在他又作这么反常的举动,究竟是为什么呢?
以方木对孟凡哲的了解,他是个个弱的人,仅仅凭借他自己,恐怕没那么顺利就克服这心理障碍。他应该找了专业人士作心理治疗,可是突然现这反复,难在治疗中发生了什么事?
方木想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决定第二天找机会和孟凡哲谈谈。
噩梦又如约而至。
燃烧的寝室。死去的人们。面目全非的吴涵。
其实,你跟我是一样的。
方木挣扎着醒过来的时候,第一个反应仍然是抓住枕下的军刀,等到呼渐渐平静下来,他才发现自己的内衣都被汗透了。
汗顺着额淌到脖上,黏黏的很不舒服,方木费力的坐起来,拿着巾和香皂,准备到卫生间洗把脸。
走廊里只亮着一盏灯,光线很暗,可是方木还是一下就发现了地上的几个暗红的小。
他蹲下,用手指在那些红上抹了一下。红的表面已经涸。方木捻捻手指,有些黏的觉,凑到鼻下闻闻,甜腥的味。
是血。
方木顿时到全的汗都竖了起来。
他张皇失措的向四周张望。空的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扇扇闭的门。
低看,前方还有几个血,一路指向前方的卫生间。
方木慢慢地站起来,踮着脚朝卫生间走去。
有人受伤了?
还是仅仅有人鼻血?
卫生间那黑的大门越来越近,方木的心也越越快,那怦怦的声音仿佛在走廊里回响,方木甚至觉得,如果卫生间里有人的话,自己的心声早就被他听到了。
终于看到了。
在一片漆黑的卫生间里,空气中满是血腥味,有一个人站在池前,不知在撕扯着什么,黑暗中只能看见他的和肩膀在晃动,中似乎还有吧唧吧唧的咀嚼声。
方木悄悄的把手伸向电灯开关。
日光灯的镇发大的轰鸣声,卫生间里亮如白昼。刚刚习惯黑暗的方木被晃得昏,连忙手扶着门框站定。
那个人也被吓了一,霍然转。
是孟凡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