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作案的习惯,他应该模仿历史上有名的连环杀人犯的作案手法。可是在这上个世纪40年代写就的,描写一个东北小镇的风土人情的作品中,要找到连环杀人犯的线索无异于在菜谱中寻找武功秘籍。方木一页页翻着,在字里行间中寻找着诸如“杀”、“打”、“死”之类的字,每每发现,就仔细研读一番,希望能觅得蛛丝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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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泡又淹死了一匹。”太了,只是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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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实在难为情起来,就拾起门旁的烧火的叉,向着那孩的肩膀就打了过去。于是孩一边哭着一边跑回家里去了。”烧火的叉?曾有人以之作为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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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大缸里边,叫着、着,好像她要逃命似的狂喊。她的旁边站着三四个人从缸里搅起来往她的上浇。不一会,浇得满脸通红,她再也不能够挣扎了,她安稳地在大缸里边站着,她再不往外边了,大概她觉得也不来了。那大缸是很大的,她站在里边仅仅着一个。”难下一次案件的现场在锅炉房之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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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桥下有些冤魂枉鬼,每当天下雨,从那桥上经过的人,往往听到鬼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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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木忽然一把将面前的东西全都划拉到地上。
纸张、书本噼里啪啦地散落在地上。一瓶墨被打翻在床上,顷刻间染黑了一大片床单。一只玻璃杯直接飞到墙上,破碎的声音凄厉无比。
方木用力揪住自己的发,到自己的太在“突突”的剧烈动着。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乔老师生死未卜,下一个被害人危在旦夕。而我却在这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胡猜想。
方木到中憋闷得难受,五脏六腑都像着了火一般,只想把全的衣服都撕掉,把手伸腔里!!拧!
他猛地站起来,透过窗,竟看见窗外已是大雪纷飞。
临近午夜的天台上空无一人,这正是方木想要的。
天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光的雪层上泛着清冷的光,看上去完无瑕。方木犹豫了许久,竟不忍心踏上去。
终于还是迈了第一步,那“咯吱咯吱”的声音,熟悉得令人心酸。
有些微微的风,不时有大片的雪飘落在方木的脸上,一瞬间就化了,顺着脸颊缓缓淌,从冰冷到微温。
抬起,本该漆黑一片的天空竟有隐隐的光,雪无边无际,飘飘洒洒地落在每个角落里。轻微的“簌簌”声,是在叹离别天空,还是庆幸重归大地?
雪渐渐披满方木的全,轻飘飘地觉不到一重量,也觉不到冷。方木回过,后的脚印刻却扭曲,清楚地提醒他的来路。
向前看。去却依然白茫茫一片,毫无踪迹可循。
暗夜。大雪。微风。
灵般飞舞、缠绕在方木边,絮语。轻抚。真切而温。
一如那些熟悉的影和话语。
你们,无论你们在哪里,我知你们一定在看着我…
方木缓缓地跪向雪地。
请给我多一时间。
请给我多一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