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泪珠像冻住了的一般,淌到颧骨上,便凝住了。满场的人都知她是主动跟黄之源好的。她说不清。她怕事儿闹大,怕人追问。政法的人又向她追问过她跟谢平的关系。她更不希望把谢平再牵连来…她已经对不住他了…
谢平当然不了解这一切,更不理解她这时的“古怪”和“倔”
“好。我不。”谢平忍下一气,指着窗台上一包东西说“那是接待办公室几个伙伴给你来的一红糖和…”
齐景芳青白的脸立时红了。她没拿。待齐景芳走后,谢平上去找秦嘉、计镇华他们。他们此时已经找过协理员了。协理员说:这件事,齐景芳自己要负一分责任。母狗不撅腚,公狗也难爬嘛!黄之源是得教育。但得考虑两个兄弟单位的关系。这儿还有他们的施工队。一批计划外的木材还得由林场提供。这关系到总场明年能不能减少二三十万亏损的大问题。场里最后决定,怎么教育理黄之源,林场自己去办。
谢平怎么也不相信,连自己的被都不好意思让男生碰的齐景芳,会主动送上门把自己毁了。
“可确实也找不到证据,说明是人家迫的。政法的人说,齐景芳拿不一件扯烂的衣服。上也没伤…”站在一旁的郎亚娟说。
谢平斜了她一,没搭她的话茬儿。大伙儿也没理她。等郎亚娟悻悻地走开,谢平上对修理连那两个人说:“你们能想办法,让吉普车晚发动个把小时吗?”那两个小会意地看了看谢平说:“笃定!修理间之前,它在我们兄弟手里。”谢平又对计镇华等几个男生说:“有空跟我走一趟吗?”
秦嘉忙问:“你要什么去?”
谢平对她和那几个女生说:“没你们的事。你们把那包红糖和给齐景芳送去。”说完,便带着计镇华和那几个男生朝卫生队走去。秦嘉不懂他这时去卫生队吗,因此也就没拦他。没料到谢平带着计镇华等人走到卫生队院里的塔下边,确证秦嘉她们已经看不见他们了,立折借着黑乎乎林带投下的影作掩护,直奔招待所西小院。
黄之源这时收拾齐了东西,只在屋里打转,焦急地等着吉普车来。他仍然到遗憾的是,在走之前没能见到小得,当面求得她的谅解。他仍然相信他能叫小得理解了他。门外脚步声响,他以为是邢副场长跟什么人来请他上车;但又不知为什么听不到吉普车引擎的声音。他在疑惑中拉开房门,见站在门檐灯黄白光圈里的是谢平和一群本没照过面的小伙时,某不祥的预先叫他心往下坠,上升起寒气,叫他抖瑟。脸跟着煞白起来。那许多分布在脸颊和额角的小疙瘩,
一时间似乎也缩起来。但他依然保持惯有的那姿态,叫人到,他总是那么自信,那么镇静,那么的有条不紊。
“姓黄的,这就走啊!”谢平关上门。
“你们…”黄之源稍稍向后退了退。
“麻烦你件事。把你怎么搞了齐景芳的经过,写一写。”谢平说。
黄之源不声。
“你搞了人家,还要人家替你背黑锅?!”计镇华抄起煤堆上一铁火钩,了过去“小得怀了,你知吗?狗东西!”
“这…到底怎么回事,还、还不清楚…”黄之源端起茶杯,想凭借自己的年龄、份。气度镇住面前这群小,尔后再寻机摆脱。只待邢副场长跟吉普车一到,什么都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