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醺抱歉:“闲着无事唱着玩的,不想惊扰到先生。”
洛醺顿了顿:“就像你是日本南方人。”
先生琢磨下:“听您的音是东北人,可是邵先生却是从法国回来,你们不是夫妻么。”
先生怔了下,忽而就笑了,假如洛醺找其他理由,比如家务繁忙,比如不好意思去打搅,他一定会继续怀疑,不料洛醺竟然这样说,这话实在是难堪和尴尬,理心智正常的女人是不能当着一个不算熟悉的男人说来的,但洛醺说了,先生也没觉到她心智不正常,主要是洛醺貌,丈夫容易吃醋和担心也算情理之中。
来而不往非礼也,洛醺反问:“那你有没有看上我?”
躺在炕上骨碌来骨碌去,睡不着,索来到院里站着,脚想偷窥邻居太太的家,怎奈院墙太本望不到里面的状况,想过去拜访又怕邵男回来发脾气。
一帘月愁,月下人更瘦,带吴钩策意踌躇,愿只愿苍生尽无忧。
这首歌是洛秀才自己作词作曲,曲风仍旧沿袭古韵,洛醺嗓过于轻柔,不能像父亲那样唱的亢、悲愤、激昂,但也另有一味,从奉天到北平,经历多了,她此时才真正领会了父亲当时这首曲的用意。
先生一脸笑容突然冰冻,瞬间恢复常态,速度之快让人难以捕捉,使劲咧嘴,勾一副假惺惺的笑:“这又是怎么个说法?”
她倚靠在屋门上,想着邵男白天吃不好晚上睡不好,放弃一个阔少不,从遥远的法国回到故土,只为了穷苦百姓。想着父亲才华横溢,却九死一生的南北奔波,也是为了天下苍生,她慨万千,唱起了父亲谱曲的一首歌——
“邵太太是哪里人?”先生问。
先生迈步门,两个人又了屋,洛醺想泡茶发现没了,想去烧先生:“不必麻烦,我们是邻居,经常过来,怎么,邵先生不在家?”
先生小有收获,怕邵男突然回来,所以就站起告辞,洛醺假意挽留,先生玩笑:“我还是走吧,我怕你先生怀疑我也看上了你。”
这话问的实在突然又突兀,先生不知该如何回答,说看上不好说没看上也不好,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一个老谋算的男人遇到一个心无城府的女孩,突然也是说不清了,唯有一笑而过。
先生蔼然一笑:“刚刚听见有个女唱歌,难是邵太太?”
她是把缺当优用,顽劣也好,心无城府也好,此时用到这里恰到好。
他是明知故问,邵男走的时候他已经看见,现在来此是觉得邵男说话太过严谨,就让他产生了怀疑,反倒觉得洛醺年轻说话也嘻嘻哈哈的看上去心无城府,所以过来想从洛醺这里观察什么。
先生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这是怎么个说法?”
先生对她的话似信非信,忽然发现这个小少妇不简单,继续试探:“我太太非常喜你,为何一直不见你到我家里去玩?”
洛醺鼓起腮帮,噗的了气,非常顽的样,添了下嘴角,手抠着桌很是为难,迟疑半天才:“我先生他说,他说,他说怕别的男人看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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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醺不知该如何回答,主要是不知邵男对先生是怎么介绍自己的,竟然忘记问他,无奈唯有嘻嘻笑着打哈哈:“你猜?”
先生立即摆手:“非也,我是听着好听,才过来问,我可以,去说几句话吗?”
一张八仙桌,洛醺和先生分作两厢,她既然要表现天真无邪,索也不规规矩矩的坐着,而是半个趴在桌上,双手托腮,小女儿情态淋漓尽致,回答先生的问话:“我没有见过南方人,但我见过日本人,北平城里很多,法国人说中国话总是卷起,日本人说中国话总是僵直,我先生是前者,你是后者,不过你们都是中国人,我逗你玩的。”
“您?”洛醺不知该怎么打招呼,邵男不在,轻易不敢放外人来,于是就堵在门。
仰看天,想起父亲,垂看地,忆念起为革命捐躯的方玉致,抚心而叹,又挂念沈稼轩,思绪纷杂,刚转回来屋里,听到有人敲门,还以为是邵男回来,跑过去开门后一愣,竟然是邻居先生。
洛醺迟疑着,是想起邵男的叮嘱,想推脱又不好意思,于是闪:“请吧。”
独上楼,薄衫凉初透,望河山渺渺心悠悠,恨不能翅飞九州。
洛醺:“我是法国东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