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云浅月的动作和西延玥的动静。

夜天逸站在一旁，静静观看。

一盏茶后，西延玥平放的手指动了动，须臾，也动了动。

“真是神奇了！”墨赞叹，想着这才是死而复生，云族的灵术如此传神，可惜少主弃之如敝履。

夜天逸虽然不说话，眸光也是微微动。

两盏茶后，冰棺中的寒气忽然退去，变成了温和温的气息，西延玥困难地睁开了，似乎有些茫然地看了一，须臾，他目光中映云浅月站在面前的影，他怔怔地看了她片刻，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你别动，我在救你。你心肌已损，心血被封，刀剑伤了心脏，闭息停放不救时间太久，若不是灵术，回天无力。”云浅月对他。

西延玥看着她，忽然摇摇，猛地用力，打开了她的手。

云浅月不妨，手错开了一些，他心刚复原的伤忽然崩塌，心血汹涌而，她顿时大怒“西延玥，你什么？”

西延玥不答她的话，对她轻声问“我不是在梦吧？你的毒解了？回来了！”

“你不是在梦，我的毒解了，平安回来了！”云浅月连忙将灵术再度覆盖住他心。

“你不必救我了，我既然打算死，便没想再活着。”西延玥虚弱地。

云浅月看着他，不由皱眉。

“西延玥，你什么？主母刚生产完，耗费灵术救你，你明明可以活，如今为何抗拒？”墨不了，对西延玥恼怒地问。

西延玥中染上青灰，猛地咳了一声，吐一血，血成块，带着微微寒意。他低看向自己心，因为他刚刚的动作，那里一片血污，但被云浅月灵力覆盖着，慢慢地给他复原，如此神奇的灵术，可以清晰地看到复原的情形，他摇摇“我决心想死，你真不必救了。”

“你给一个理由！”墨沉着脸瞪着他“你可知主母从东海回来，过公的门都未见公，便被公嘱咐来这里救你？你说不活就不活了？”

西延玥不答墨的话，看向云浅月，低声问“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云浅月“自然记得。”

“那一年，你尾随夜轻染之后前去找我，孝亲王府那小院正逢梨开，你就坐在梨树上，对我说，不知来得晚了，是否还有汤可以给你喝一？”西延玥眸光染上回忆的颜，有些飘远“我从没见到那样轻松的笑容，就如光突然住了心底，忍不住答应了你。”

云浅月沉默地看着他，那一年开，他的院里的确着好几株梨树，后来过了经年，她因为云香荷而启用他演戏的时候，院中早已经不见了梨树，变成了桂树。

“你该是不知，那时候我其实和夜轻染已经定立了死约。”西延玥低声：“我们结盟，若是我背叛约定，就不得好死。”

云浅月眸光眯了眯，夜轻染用人，其实还是秉持了夜氏一贯的狠厉。

“无先无后，只他一人尔！”西延玥低声：“但我终是因为你，而背叛了他。你们的戏里，我了一把双刃剑。他虽然未找我索命，但是男汉大丈夫，当一言九鼎。况且，这么多年，低谷尘埃，再大的苦我受过，荣华富贵，再大的尊崇不过九五之尊，我也享过了。我之所以能留存一气，就是想再见你一面。如今你既然平安回来，我死也无憾了！”

云浅月沉默。

“你于我，是知遇之恩，我于你，不过是那一缕光的执念。”西延玥轻轻地：“就让我死吧！我再无所求，觉得世间再无意思。就以我的命，全了夜轻染的盟约，也算我堂堂正正，遵从自己的心选择一回！这一生，我不能选择自己的，不能选择自己的命运，有无数不能选择之事，但是死这一条路，我还是能选择的。”

云浅月看着他，若是他想活，凭借她如今的灵术，十个他也能救回来，死约不是问题。但若是他不想活，她即便有通天的灵术，也逆反不了一个人的生死，拉不回一心去鬼门关的人。灵术是好，但还是不可逆天，她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