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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二麻子的烧饼,酥脆,香!杨拐子烧的开水,tang!招待所的铺板,让雨漏烂了,睡在上边不舒服,要让ma县长修一下。”苏老主席的yan睛盯着黄一平,以其独特的方式与之聊天——依旧顾自念叨,语句相当短促,tiao跃xing非常大。很显然,老人的思维并不顺畅、连贯。那个ma县长,并非现任官员,而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初的海北县长,已经过世多年了。
“嗯,不错!一看就是正宗农家小院里zhongchu来的小油菜。这zhong菜,本地传统品zhong,施的有机fei,也没有农药或化工类污染,吃在嘴里虽然略微有点苦味,可无论营养价值,还是环保指数,同那zhong大棚产品完全不一样。”苏婧婧就像一位蔬菜专家,对着那堆绿油油的小油菜,研究了足有十分钟。
三天内,黄一平已经两次前来yang江,专门给苏婧婧送这zhongyang城特产的小油菜。
廖志国chu差欧洲了,是参加省政府一个经贸代表团,省长亲自带队,时间大约一个多星期。这一来,黄一平突然就清闲下来,有了自由支pei的时间。
“婧姐真厉害,这菜是我父母在自家门前zhong的,施的全是ji鸭粪fei,一点农药和化fei也没用,而且我们老家远离城镇,周围十几里都没有什么工厂,浇水、施fei也是从土壤中间接渗透,不污染菜的表面。”黄一平笑笑说。
几次送廖志国回来,在这里就餐,黄一平看到苏婧婧食量很小,挑拣得相当厉害,除了鱼虾之类,基本上以蔬菜为主。对于蔬菜,苏婧婧也非常挑剔,只吃当地菜农自产的几个品zhong,不喜食大棚里批量生产的那些反季节蔬菜,尤其讨厌过量使用农药、化fei。说来有些神奇,从小在城市长大的苏婧婧,味lei特别丰富、mingan,一盘熟菜端上桌,她只要品尝那么一小片,当即便能品chu是否chu自大棚、有无使用农药与化fei。
时间是在午后,苏婧婧照例留下黄一平喝茶聊天。这时,楼上传来动静,是苏婧婧父亲午睡完起床了。黄一平从老家买了两百只jidan带给老人,也是chu自农家散养的三黄ji,便提chu到楼上问候一下老人。
苏婧婧父亲已经是八十多岁的高龄了,曾经zuo过区、县的党政主官,行署副专员、市委副书记,最后从yang江市政协主席任上离休。苏老主席虽然长期在故乡yang江任职,可与一江之隔的yang城也有些缘分。上世纪六十年代初,他作为省里“四清”工作队的队长,曾在黄一平老家海北县工作一年,不仅足迹遍布全县的每个乡村,而且以其平易近人、踏实肯干、实事求是的作风,在当地留下良好声望。据说,那时的“四清”运动声势浩大,工作队下来如同钦差大臣一般,苏老主席以其资历与队长职衔,在县里享有一言九鼎的权威。直至今日,但凡稍微上了些年纪的海北老人,仍有不少人记得当初那个苏队长,穿草鞋、chou水烟、骑辆破旧自行车。
yan前的苏老主席,表面看慈眉善目、面se红run,整天张嘴乐呵呵笑,与平常长寿健康老人无异,可实际上脑子却不行了,整天坐在lun椅上要么顾自口中念念有词,要么liu着哈喇子打长盹,与人对话答非所问、文不对题,其症状应是老年痴呆。平时,苏家请了两位中年妇女,都是廖志国的远房表姐,大表姐主要负责买菜、烧饭、日常家务,二表姐则着重照顾、料理老人。作为回报,两个表姐除了领取固定薪金,其丈夫、儿女也都在yang江市里安排了不错的工作,甚至买了房子安下家。因此,两个表姐就像家里人一样,活计zuo得尽心尽力、一丝不苟。
“苏伯伯,我是小黄,海北县来的小黄。”黄一平握着老人的手,大声问候。
他曾经听苏婧婧说过,老人脑子虽然不好了,可是也没差到那zhong程度,属于时好时坏那一类。而且,像所有年迈者一样,老人的记忆ju有记远不记近的特点,尤其是对那些影响重大的陈年往事,还时常能从记忆shenchu1清晰反刍chu来。
“苏伯伯,海北县还记得吗?河南招待所,北大街,望仙桥的二麻子烧饼,县政府开水房的杨拐子,汤聋子豆腐脑儿…”黄一平一口气报了海北好多人名、地名、当地特产,意在引起老人的记忆与回应。
果然,老人的yan睛开始放光,嘴角慢慢扯动。
“二麻子的烧饼,酥脆,香!杨拐子烧的开水,tang!招待所的铺板,让雨漏烂了,睡在上边不舒服,要让ma县长修一下。”苏老主席的yan睛盯着黄一平,以其独特的方式与之聊天——依旧顾自念叨,语句相当短促,tiao跃xing非常大。很显然,老人的思维并不顺畅、连贯。那个ma县长,并非现任官员,而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初的海北县长,已经过世多年了。
“苏伯伯,那个二麻子不在了,二麻子的烧饼摊还在,是他两个儿子在经营,还注册了商标哩。下次我再来,一定带点烧饼过来给您尝尝,好吗?”黄一平一脸虔诚,语气恭敬,并不因为老人脑子不好就显得虚假、应付。
苏婧婧端只茶杯,饶有兴趣地站在一旁,看着黄一平极尽努力的表演,不时chou张纸巾帮父亲ca拭嘴角的liu涎。
其实,黄一平知dao,廖志国在这个家ting里,之所以显得有些怯意,或者说如同外界传闻的那样怕老婆,表面看是忌惮苏婧婧的qiang势,实际上真正畏惧的,应该是面前这个老者。没有苏老主席,就不会有廖志国的今天。
像众多shen居高位的官员一样,廖志国也chushen于普通农家,父母都是农民,兄弟姐妹众多,家境相当清贫。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廖志国以复读三年的代价,才考取省农学院植保专业。之所以选择这个学校与专业,除了分数限制,也有经济条件的制约——师范、农业、公安类院校入学费用相对较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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