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时就像一只关在风箱里两受气的老鼠,既要被领导训斥,又要受媒人冷。特别是遇到日报总编、电视台新闻主任这类实权人,不得不低三下四哈腰,有时还难免遭到羞辱。
黄一平自从了廖市长秘书,这境况便有了天壤之别。当然,为报此前的一箭之仇,他也不惜了回小人。
城日报的那个总编向来很,当年黄一平跟随冯开岭时,有时需要关照一下,比如稿用得及时一些啦,位置好一啦,删得少一些啦,等等,十有*商量不通。那个总编仗着与副书记张大龙关系密切,动不动就拿报纸的属挡箭牌,说什么报纸乃市委机关报,着重是服务市委主要领导。那时,冯开岭虽说也是常委,可在城官场排位并不靠前,黄一平作为一个科级秘书就更加没有多少发言权。后来,冯开岭被调走,黄一平下放党校,报纸上居然刊登杂文不名地冷嘲讽,这事即使不是总编指使或亲为,他作为把关人也至少应当知情。黄一平重回市府后,新账旧账一起算,先给了这位总编一个下威。
为新任市长廖志国的秘书,黄一平特地翻近期报纸,把有关政府方面的报找来,先是从数量、位置、块等几个外观层面上,与市委、人大的报了横向比较,找若差距。接着,又从文章的标题制作、文字表述、图片拍摄等几个内在层面,挑了不少欠严谨、细致的病。他把这些问题集中起来报告廖市长,立即引起了后者的严重关切,授权他面与有关方面涉。黄一平得令,上拿着报纸找到市委常委、宣传长,说:“对于近期政府方面的报,廖市长非常不满意。这些稿件,有些文不对题,有些话廖市长本没有这么讲,到底是记者写稿错,还是总编审查不严?廖市长希望,对于前一阶段的问题,要有个明确说明,以后这类重要报必须加审稿。”
上边这段话,固然是廖志国的原意,可多少也是气上的过激话,通常情况下说过也就罢了。可是黄一平既然想治一治那个总编,就得拿了作令箭。宣传长也不清情况,只好回应说:“好的,我上通知报社传达、落实廖市长指示神。”
这一落实,报社那边就惨了。宣传长亲自坐镇报社,对照黄一平提供的那些报纸,一一加以检讨反思,最后由报社写一份书面检查,总编亲自到市府请罪。至于稿件审查,宣传长立下一条规矩:凡是涉及廖市长参加的重要活动,尤其是发表了重要讲话的,一律送黄秘书审签字方可见报。作为政府主官,廖志国本来活动就多,又喜在各场合讲几句,至于那些讲话是否重要,普通记者哪里敢主?自此之后,所有报不拘长短,全送审。稿一旦到了黄一平手上,明明可以立即送给廖市长审阅,或者他本人就能签字放行,却偏偏推说领导正忙,从白天拖到晚上,等到真正有空了,大都已是夜十一二,报社那边总编、编辑、校对们一大帮人只能熬夜等,苦不堪言。宣传或报社来电话,黄一*而叹息说:“唉,稿还是写得不到位,意图没吃透,有些文不对题,我们这边也着急哩。”
如此一段时间下来,报社总编终于知王爷的厉害,三番五次请黄一平吃饭,说了许多好话,送了些书券、电影票、购卡之类的礼品,表示一定加沟通联络。黄一平觉修理得差不多了,也就罢手,心想:小样儿,就你?哼!
下,利用新闻媒实施“鲲鹏馆”预计划,于黄一平而言已经完全驾轻就熟、得心应手了。
打着廖市长的旗号,又征得了市委宣传长的授权,由一位分新闻的副长面陪同,黄一平面召集本市新闻媒的负责人开会,代意图,分任务。
报社总编亲自到会,见到黄一平自是情异常,上来又是握手问好,又是递烟火,还当着众人勾肩搭背直呼兄弟。
那些新闻单位的领导,见到位居城一号的日报总编如此恭维黄一平,多少也有跟风的意
思,态度便与过去大不相同,纷纷上前打招呼、近乎。
黄一平也懂,像新闻单位这知识分成堆的所,真正天不怕地不怕、所谓见官大三分者,是那些能力、资历、声望的资记者编辑,倒是这些凭借某关系了台长、总编的人,在单位里不受下属待见,到了外边又要顾忌官场上的规矩,反而得唯唯诺诺没了骨气。往日里,黄一平只是副市长秘书,短不了受到太多白冷落,如今,既然这些人如此顾忌廖市长的权威,他也就不必太客气了。于是,正题之前,黄一平以貌似谦虚的气,顺便向大家转述了市委副书记、市长廖志国同志关于新闻宣传的几意见。那些内容,当然是廖志国亲所言,却非正式场合的规范表达,而是偶尔读报、看电视、听广播时的随议论。不过,让黄一平这么集中一讲,立即就有了非常庄重、严肃、正式的彩。这也算是黄大秘书开讲之前的“杀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