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圆桌四周,早有七八位服务员毕恭毕敬站立迎候。如此气派,又让国老太太与混血儿一阵大呼小叫。
酒席开始,郎杰克照中国风俗,先番敬了国客人的酒,并以蹩脚英语当场亲自翻译一遍。那些国人,包括那位中国血统的表妹,显然在大洋彼岸也是普通平民,而且又都偏居相对落后的西南海岸,哪里见过这样的味佳肴,只顾对着盆中,放开手脚大快朵颐,对于中国式繁文缛节则兴趣全无。
客程序行完毕,表妹顾自招呼国婆婆与宝贝儿,还不忘与鼻蓝睛的丈夫*,苏婧婧的满腔情暂时也就没了去。郎杰克见状,正好抓住机会,向苏婧婧大献殷勤。
这时,上来一银耳炖燕。
苏婧婧一看是燕窝,当场就推开面前的银盅,悄声吩咐服务员:“这个我不要。”
郎杰克听了,上制止说:“婧,万万不可。这菜你不品尝就太可惜了。”
黄一平侧过来,与郎杰克附耳:“婧不太好,平常这个吃得多了。再说,现在燕窝作假太多,婧可能有些不放心。”
郎杰克哈哈一笑,说:“你们可能有所不知,此燕非彼燕也。今天我之所以要把你们拉到这家饭店,内中其实有个秘密。不瞒各位,这家饭店有我百分之五的份,这些份大多用来招待你们这样的贵客。凡是我在这里宴请,所用燕窝等档原料,全是我从国外直接采购,寄存在这里供我专用。现在我们面前盅里的燕窝,自然不是平常你们吃的那普通燕与血燕,更加不可能是以化学材料造来的假货,而是特供泰国王的白燕,又称燕。这燕窝,价格不逊于黄金,一般人绝对不可能到。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现在京城里,能够享受到这正宗档燕者,不会超过百人。”
苏婧婧听了,赶端起茶盅品尝,赞:“嗯,味是不一样!”
见对面几个国佬不动汤匙,郎杰克又用那半生不熟的英语,将燕如何觅、分、筑窝形成燕窝,采集燕窝之艰难,以及燕窝如何有壮益气、开胃止泻、添补髓、肺消痰等功效,一一作了解释。其间,多数发音对方还是无法听懂,只得由表妹二度翻译过去。
接着,又上来一菜,叫虫草山大王。也是每人面前一只银盅,汤清淡,里面沉淀少许灰黑块,浮着些冬虫夏草,嗅起来略有腥味儿。
郎杰克见苏婧婧举箸不动,故作神秘地笑了笑,说:“婧你品尝一下,如果能吃是什么动的,我这个郎字倒过来写!”
黄一平赶夹起一块,放在嘴里咀嚼半天,只觉得如同嚼着一堆棉絮,直到吞咽下去也没品滋味。
苏婧婧着也搛一小块,结果也是如法炮制,生生来了个囫囵吞枣。
直到众人都品尝过一遍,也都把摇得如同拨狼鼓一般,郎杰克这才缓缓真相:“这是不太好吃,可却非常珍奇,是地地的虎,而且全是一等一的后。”
啊!桌上立时发惊讶之声,凡是听得懂中国话者,纷纷把睛瞪得如二百瓦灯泡一般。
据郎杰克解释,这家饭店是全北京少数几家可以经营山珍海味的餐馆,包括前虎在内的所有珍禽异兽,都不是非法渠走私或狩猎而来,换句话说,在这里吃的任何野生动,都有合法。可是,对于烹这些动如何有合法,他也说不来。譬如这虎的来路,他就讲不清楚:“也许是在山老林遭到不明动攻击,或者误猎人陷阱、枪械,暴毙后被野生动保护门收缴,剥下,骨架制作成标本供科学研究,则作为废弃辗转送到这里。还有一可能,就是此虎曾经为某动园、戏团或私人园林饲养,专门用于供人观赏、嬉戏,只可惜,后来饲养单位不景气破产、倒闭、解散了,或者这些虎便相继饿死或者老死,最终依然殊途同归。总之,虎一旦到了这里,就完全合法了。”
有关虎的这段话,自然不宜让国朋友明白,表妹翻译也只说是野猪。不过,那几位倒不计较盘中来路,也不嫌弃味怪异,津津有味连汤带埋吃了个光。
因为郎杰克的巧言令,加上燕窝、虎之类加盟,酒席上的气氛顿时轻松活跃起来。期间,自然也谈到郎杰克公司的业务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