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那么多同学,大家竟然都不知你的情况。”黄一平抱怨。
“是我不对。不过,也请兄弟们理解,早些年混得不行,无颜见当日同窗,近年生意繁忙,国内国外频繁跑,又没顾得上联络。这不,正在考虑近期择日杀回江东,专门向列位同学故旧负荆请罪,没想到设想尚在襁褓之中,你老兄就打上门来了。”郎杰克嘴上嘻哈,神却难掩落寞。
两人聊到这里,忽然就现了一阵沉默,时间虽然只有短短一二十秒,彼此却都觉很长很长,似乎比分别的这十几年还要漫长。一时间,空气里弥漫着一的、难耐的尴尬气息。
恰在此时,婵来,问:“快十一了,午饭是去吃,还是给你们买回来?”
郎杰克以目光征求黄一平意见。
黄一平:“怎么方便怎么来,最好就在这里边吃边聊。”
郎杰克问:“这里冰柜里都有些什么?”
婵答:“酒倒是齐全,洋酒和国内知名品牌全有,菜也很方便,胡同卤菜、炒说来就来。”
黄一平说:“这样吧,小你拿纸笔过来,我们两个同学分别写上酒菜名字,看看十几年过去了,彼此是否仍然味相投。”
郎杰克立即烈响应,说:“绝妙!”
两人纸笔在手,背靠背写下酒菜名称,竟然惊人地相似:酒是北京红星二锅,五六个菜里倒有脚、猪、番茄炒三个相同。这些酒菜,全是当年大学宿舍聚餐时的保留项目。
“英雄所见略同!”婵叹。
“臭味依然相投!”黄一平。
“好兄弟,难得!”郎杰克则非常惊喜。
不一会儿,酒菜送来,婵假言回公司理急事务,郎杰克与黄一平两个同学自斟自饮起来。
几杯酒下肚,原本酒量不小的郎杰克,竟先有了醉意。
“妈的!黄大,你个狗日的,难你不认为,我们这样说话很吃力吗?好了,大家都不要再装了,有什么想放就放吧。分别十几年,难我们就用这官场、商场上的一假模假式来应付对方?当年同窗四载,多少个漫漫长夜是在我们倾心谈中度过?这么多年,你们让我想得好苦好苦哇!”郎杰克忽然起,一边吼叫,一边奋力扯掉领带,脱去西装,蹬掉鞋,脆赤脚盘坐在光的地板上,其情状仿佛回到当年。
郎杰克神经质般的突然发作,一也不让黄一平觉吃惊。假如郎杰克再不发作,或许他也会以同样的方式率先打破沉默,驱除尴尬。其实,这两天大家表面假模假式,内里却有满肚知心话要说。
“黄大你知吗?其实,我是个彻彻尾的失败者。我离婚了,是被老婆抛弃了,那个抢了我老婆的男人,不过是个普通的汽车修理工!”郎杰克话一,竟然已经泪满面。
原来,郎杰克当年在京城“北漂”期间,曾经与一位同样漂在北京的女结婚,两个人齐心协力共同奋斗,有过一段肩并肩、手拉手的创业经历。可是,等到郎杰克事业有成,在京城混了模样,夫妻情反而现了问题,妻甚至不惜抛下亿万家产,跟随一个蓝领工人去了安徽老家。
黄一平见郎杰克如此动容,心里早就受到动。凭借三分酒力七分真情,他也如法炮制褪掉衣鞋,搂住郎杰克的双肩,说:“好兄弟!你还是那个狗日的屎壳郎!其实,我又何尝没有经历过痛彻心扉的失败呢?最难受的时候,我已经站到十八层楼,只是一念之差才没有跨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