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云刚伸手指那块广告小纸板“圆脸”就凑过来了，小心地问：“办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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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云和“圆脸”开始讨价还价“圆脸”开价光办证200元，如果带档案就要500元。陆青云考虑再三，决定一步到位算了，办带档案的。最后商定一共420元，先100元定金。

当定金时，陆青云不免有担心，假证毕竟是假证，会像真的吗？

“有大学本科毕业证吗？”陆青云说完，脸刷地红了。

“圆脸”一一“这家伙”好像千真万确似的。她真是能说会，尽胡扯得天坠，瞎编得不着边际，但还是说动了陆青云。

陆青云了定金和几张照片，只等第二天文凭档案到手后就可以去宏大集团面试了。

“北大、清华、鹤大、鹤师大？都有。”

火车站的人真多，熙熙攘攘，车龙。陆青云从公车上下来，远远地看见几个办假证的三三两两地站在路边揽活。来时，他早想好了，要直奔主题，一手钱一手接货拿到证就走；现在真正面对了，却觉得自己就像现场被警察人赃俱获的小偷一样不好意思起来。别说当面易，就是开搭腔也到无从说起。

“圆脸”见陆青云迟疑，补充说：“你要哪所学校的就给你办哪所学校。”

“圆脸”的职业非常到位，谨慎、细致、沉稳。“圆脸”说：“要什么证？”

“有鹤云理工大学的吗？”陆青云怕“圆脸”错，就一字一顿说了学校的全称。

板的人，一边向他招手一边小心翼翼地问：“办证吗？毕业证、驾驶证、份证、通行证？要吗？”陆青云每次见到这些人慢慢靠近自己，都避瘟神一般匆匆走开。生活总是喜开玩笑，现在自己居然主动找他们了，找他们办证。

“圆脸”说：“向主席保证，绝对和真的一模一样。”

见陆青云“圆脸”向四周张望了一下说：“这里说话不方便，跟我来。”

陆青云随“圆脸”横穿路后，拐一条小巷，在一条小巷连接另一条巷的路的一棵法国梧桐树旁停了下来。

“圆脸”怕陆青云不相信，就说？本来是初中毕业，在她那里办证后很快在一家大公司找到了工作。又说？中没读完办了个研究生文凭，在一家外企当上门？理了。最后她还说：“你前几天看新闻了吗？那个事的S地区行署副专员也是从我手里办的证。那家伙本来无业游民一个，后来攀上了北京哪个领导的老母亲的关系，到一个开发区挂了个招商办副主任的虚职。后来，那家伙嫌虚职不过瘾，要来真格的，就来我这里办证。没想到这家伙真能折腾，居然一路爬上去当了副专员。也怪这家伙太贪，贪污了几百万，被查来了。假如这家伙稍微老实一，过他的快活日，？能知他的文凭档案都是假的呢？”

“当然有啊。”“圆脸”笑了笑说“北京和外省的都有，能没有本地的吗？”

犹豫了好一阵，陆青云决定找那位略胖、圆脸，有面善的中年妇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