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吗？你老人家可以直接把自己的冤屈给县委书记听，让县委书记为你主持公。”

“小伙，说这话，你是真不明白这年当官的了。县委书记大接访，是有这码事情。可是，让我们这帮平百姓空喜了一场。”

“为什么？”

“县里的官们，我们哪能见到面？人家规定，不接待我们‘上访专业’。”

“有这样的事情？”

“唉，我哀求过多少次了，们说，我的事儿是陈芝麻烂谷，他们后朝不理前朝事，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我们的事儿太小，不值得一提…”

保安见钟兴和老人唠起来没完没了，不耐烦了，促他们赶快离开。

“大爷，能到你家去看看吗？”钟兴不理睬保安，问。

“家？我哪里有什么家…”

“大爷，你刚才说过了，我们都是老百姓，老百姓不帮老百姓帮谁？”

聪明的胡茜趁着钟兴说话的时候，跑到路边品店去，买回来一大包。老人端量了一番钟兴，答应带他们到自己的家里去。

老人的家在县城边一座公路桥下，一个破旧塑料布支撑起来的窝棚。推开一个破木板门，钟兴钻老人的家。这哪里是什么家呀，破破烂烂，简直就像电影里演过的旧社会穷人住的猪圈棚。

“回来了？”黑暗中，躺在破褥中的大娘喊了一声。

钟兴接过余德递过来的手电，发现坐在那里的大娘对光亮没有丝毫反应。他明白了，大娘双目失明，是一位盲人。

“回来了，回来了。”大爷答应着，把那个刚从垃圾箱捡到的馒从衣兜里掏了来，递到老伴的手里。

大娘双手捧着馒，颤颤巍巍不舍得吃。闻了闻馒味儿，又不停地摸了一阵馒后，掰了一块给大爷。大爷怎么也不肯吃，和大娘推来让去。钟兴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一幕，让他不禁想起童年时代跟随沿路乞讨的苦难岁月。胡茜泣着，掏衣兜里所有的钱。余德和其他人，也都默默地把上的钱都掏了来，给钟兴。钟兴接过钱，放到老人的手里。

“这…”老人吃惊地瞪大了睛，无论如何也不敢接下这一摞钱。

“大爷，请你一定收下这钱。”

“不…不…”老人惊恐万状“你们…是县里派来的吧？要我封不再告状？钱不能要，状我一定要告，哪怕当官的给我一句心窝的话，我也就知足了…”

“大爷，我们都不是本地人，也不认识你们县里的…”

在钟兴的恳求下，老人终于述说起自己的冤情。原来，十七年前，县委书记郭醒世要在全县搞“亿黄工程”要“赶着黄北京”在这场轰轰烈烈的造势政绩工程中，毁掉万亩良田建养场。老人家的两亩承包田，被占了。

“我那可是活命田啊！田里的苞米，金黄金黄的，来的苞米饭香的，可好吃了。县里征用了我的土地，可是，养场很快就黄了，又建了什么别墅区…”

“给你多少补偿？”

“两亩地，给我1700元。”

“你嫌这些钱少？”

“土地是俺农民的命…”

“这些钱，你得到了吗？”

“哪里有什么钱，县里给了我一张二寸宽的欠条…”

“这些年，你就为这件事不断上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