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寂静的海岛秋日的午后,灯塔默默地伫立于如诗如画的风景之中。塔下的院落,陈旧的泥地面略有些倾斜。几栋依地势而建的房屋虽然排列无序,却很有韵致。伞字的房屋,古朴典雅,造型别致。顺着屋檐,建有巧的凹槽,与相连垂直通地下。这样一来,雨便汇聚到院中一井内。在海几百米的山,灯塔看守人就是这样解决吃问题的。后来,这屋檐接技术被总结推广,海岛家家院里便都有了自家的“雨井”
参观完灯塔内,二人在院落的一石凳上坐了下来。王心宛情地对路说:“我有个请求,今晚我们不走了,就一夜灯塔守夜人吧。”
路说:“我同意,这是难以想象的浪漫。”
王心宛想了想,说:“我就这么一个要求,你不要那么吝啬。你是地主,难办不到吗?”
路便去和看守灯塔的小伙商量。小伙笑了,说:“没问题,我给你们准备吃的去。”
“这太麻烦了。”路有些歉意。
“没关系,我会守如瓶。”小伙很善解人意。
夜幕降临了。
灯塔在这寂寞的夜中,不知疲倦地为海面过往的船只导航。路过的大型船只拉响了汽笛,向这座灯塔和它的守护者,致以的敬意。
落雨了。灯塔的光芒穿过茫茫雨幕,仍然顽地向远方。
晚饭后,饮过酒的路和王心宛,就这样静静地坐在灯塔下,一句话也不说。涛声阵阵,狼击海岸发呜咽般的声音,那样单调而寂寞,空而又远。
一从没有过的孤寂,涨似的漫过路的。他到惶恐而孤独,好像此刻自己和王心宛被人抛弃在荒岛上面。
沉默了许久,路对依偎在自己怀里的王心宛说:“说什么吧。”
王心宛“嘘”了一声,说:“别声,我在听你的心脏动的声音。它在诉说着你的心声。很真实。”
路忍不住笑了声。他抚摸着王心宛那柔的秀发,轻声说:“心宛,我们都不年轻了。我常想,自己是三十而立未立,四十而不惑却惑。”
“这是真话。”
两人又沉默了。雨,越来越大了。沙啦啦,沙啦啦,仿佛是谁在轻轻地诉说。飘飘洒洒的秋雨,轻柔地滋着这山中的每一块岩石,每一片树叶,每一丛绿草。
默默立在黑暗中的灯塔,显得更加伟岸。屋檐下汇集雨的里注满了雨,声单调而沉寂。雨不停地向地下的蓄井。雨淌到蓄井里时,又发了另一声音。那叮叮咚咚的声响,听起来像发自幽谷的古琴,仿佛从人的遐思中过。
王心宛轻声叫着路的名字,说:“路,你现在该再找个女人,成个家了。男人到了这般年龄,没有个女人在边照顾不行。”
“心宛,生活上苦一儿没什么,我已经习惯了。可是说实话,心里太苦了。”
“找个伴吧,路。”
“心宛,让我怎么说呢?到了这个年纪,虽不算老,但情怀已伤痕累累。也就是大家常说的,曾经沧海难为。我现在的真实受是,风风雨雨到今天,在许多人羡慕的目光中,时刻藏住自己埋在心底的泪。很悲哀,也很无奈。已经没有激情了,怎么再去呢?我有时觉得,完全不是为自己而活着。”
“我很理解你的受,彼此彼此吧。”
路叹了气,说:“我想起一首词。”
“我知,你此刻一定是想起了辛弃疾的词,‘采桑书博山中’。”
二人不约而同诵起来:
少年不知愁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