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两年前他是为了躲避法律惩的话,那么今天他不对外暴他们的关系的动机很明确,那就是他最终要扔掉方丽丽,除非她能考上夜大学,除非她通过努力能跟自己“门当对”
因此,方丽丽来学校临时工都两个多月了,他们的“夫妻”关系始终在地下发展着。别人都知吴老师有个脚勤手快、漂亮的小表妹,她除了上班,还帮吴龙饭、洗衣服、收拾屋。只有在睡觉时,她才会回到校办厂内那间矮小的、过去过纸张库房,今天是方丽丽和同伴刘燕宿舍的小房里去睡觉。
刘燕不明白的是,方丽丽每天晚上都悄悄地去,到早晨天亮之前又悄悄地回来。她在什么呢?好奇心使她跟踪,想看个究竟。
这人的好奇心是鬼。有人因为好奇试毒品,与白女恋成婚,直到家破人亡;有人试尝禁果,胆包天,糟蹋幼女,最终走墙。可刘燕的好奇心却让她上了一堂生动的课,当然,她也知了方丽丽跟吴老师的秘密。
跟昨天一样,方丽丽的床“吱儿”、“吱儿”的响了两下,刘燕知方丽丽要下床了。果然,方丽丽见刘燕睡得正“香”时,蹑手蹑脚地走了门,又反手慢慢地把门关上了。
刘燕因早有准备,衣服未脱就睡下了。她下床门尾随着方丽丽,摸着黑到吴龙住的那排平房跟前时,方丽丽轻轻地推开了吴老师的宿舍门,又轻轻地关上了门。刘燕急忙来到了吴龙的窗前,扎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不行、不行,你给我讲,讲完了再上来。”方丽丽脆脆的声音。
“真麻烦…”吴龙的声音:“完了再讲,行吗?”
“嗯——”方丽丽撒说:“上来劲大,下去像死猪,呼——呼——呼——早睡着了。”
吴龙扑哧一声笑了:“好好好!我的宝贝,我讲。”
“这还差不多。”方丽丽说着响亮地亲了一吴龙。
吴龙说:“今天给你讲讲人的学问吧。”
“讲啥都成。只要是你讲的,我听。”
“人呢,活一辈离不了四个字。”
“哪四个字?”
“别嘴。这四个字是‘酒、、财、气’,有四句话是这样说的:‘酒财气四堵墙,人人都在墙内藏,若要墙外,不是英雄也是仙。’”
吴龙顿了顿继续说:“酒是穿的毒药,是刮骨的钢刀…笑什么,是刮骨的钢刀嘛,那东西就是人的骨髓呀。要不那个字咋是‘骨’字旁一个‘泉’呢?”
方丽丽哧啦笑了一声说:“刮骨的刀还这么贪,一天都不落。”
“就是,明知是刮骨刀,还一天也离不了。真的,丽丽,没有了你,我可是受不了呀。”
“不行!不行!你还没讲完呢。”
“我说到哪里了?”
“到刮骨的钢刀那里了。”
“噢。‘酒是穿的毒药’,可好多人都喝酒;‘是刮骨的钢刀’,人人离不了,尤其是我,更是离不了;‘财是下山的猛虎’,那人宁可舍命也要财;‘气是祸的苗’,有些人总生气。
“既然这四样人人都离不了,那就看你怎么用了。这里还有两句话:‘会用的人上人,不会用的卧土炕。’啥意思呢?酒喝多了要误事,少喝对还是有好的。所以酒喝多了就会变成毒药。呢也同样,你要跟人家上床,要让人家心甘情愿,有些二百五,不人家情愿不情愿,来,结果呢,成了犯。
“这财呢,人离了它更是不行。可不能贪得多,贪多了也会坏事儿。当官的也好、生意的也好,钱贪多了事情就来了。像大贪污犯刘长治,被判了死刑,那可是市长呢!像衣环球,钱赚多了就开始胡整了,共产党迟早会收拾他的。
“人生气是啥概念呢?我给你下个定义,那就是拿别人的缺惩罚自己。可是人人都明白这个理,可还就有这么多的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有气上杀人的,有气上楼的,有气上错其他事和说错话的。你说说,这气是不是祸的苗?”
“是。哥,你讲的真好。”
“那我该上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