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于江波愣了一下说：“怪不得呢，我还以为错房了。”

两个人又碰了一次杯。

“玉炳调青江省继续当副书记。”

于江波不想拂刘晓妍的一片心意，他大大地尝遍了所有的菜。刘晓妍微笑着，陪着于江波吃着喝着。

毅果断的男人，在人生的路上，他叱咤风云、大刀阔斧、浩浩地一路走来，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么让他艰难的事呢。

刘晓妍有伤地说：“你去了，这机会怕是没有了。”

“其他的领导是咋安排的？”

“是的。…先把酒喝下再说。”

“又升了？我这个省委副书记是早就内定了的。”

“好呀。”刘晓妍沉重的心理负担很快卸去了一多半，她举起杯说：“谢谢。”

“哎，你这是啥话呀？”于江波倒上酒与刘晓妍碰了一下：“你可以来省城看我，我也可以来金州看你呀。”

“不会的，小刘，你随时都可以找我，我的电话对你是不保密的。”

刘晓妍告诉于江波，她的舅爷是北京退下来的老长。虽然退下了，可她这位舅爷在中央还是能说上话的，而且还和省委书记陈小刚是莫逆之。这个消息

正是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刘晓妍笑嘻嘻地走过来了。她把羽绒大衣脱下来扔在了一边的沙发上，端起了早已倒好的两杯红酒，一杯送到了于江波的手上，一杯自己端着：“来，于书记，在平安夜里，我祝你金州后一路平安！”

酒杯了，又续上了。

合上电话，刘晓妍端起酒杯说：“来，于书记，祝你升！”

“这…”“老同学，这是真的。中央的领导明天一早就到，过不了今天晚上，省委就会通知你上省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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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着你了吧，于书记。”刘晓妍慢慢地品着红酒说：“我只想和你在这个外国人的节日里一起坐一坐。”

“省委书记来金州，是视察工作，我去省里找你就不正常了。再说了，听说省委书记有好几个警卫，我能说见你就见你呀？这不和平百姓一样了？”

“那好吧，老同学，你等等我，我有事忙完就回来。”

“这消息你咋知了？”于江波还是有不理解，这中央的决定，你黄仪怎么就知了呢？

正在于江波吃惊的当儿，省委政研室主任、老同学黄仪的声音传了耳朵：“老同学呀，快回家！有大好消息！”

“是吗？…那书记呢？”

于江波搪的当儿明白自己误会刘晓妍了，今天是１２月２４日，是外国人的平安夜，明天就该是圣诞节了。这中国人就是怪，接受外来事的能力是越来越了，连外国人的节也不放过。于江波捺住了躁动不安的心绪，一喝下了杯中酒。

“老同学，别开玩笑了，这是不可能的！”

“新华社消息，你又升了！”

于江波兴地说：“你这家伙，有一阵没来看我了吧？说说看，又是哪个社的消息？”

于江波端起酒杯与刘晓妍碰了一下说：“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这个消息了？今晚过节是一个方面，祝我升是第二个方面？”

于江波的手机响了。他看着手机上的号码说：“我关机了呀。”

“为什么不可能？你是十四个地州市一把手里第二个省委常委，这副省级升省级，怎么就不可能呢？”

见黄仪确实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才联想到刚才刘晓妍说的“省委书记来金州，是视察工作”的话。本来嘛，咱这个地方的人称呼副职，从不称“副”字，把“副市长”、“副书记”、“副局长”等等职务都称为“市长”、“书记”、“局长”所以，刘晓妍的一句“省委书记”他就理解成了“副书记”现在看来，刘晓妍是早就知了这个消息的。

“这不奇怪，你还记得中组的李司长吗？…他可是我北京一个朋友的好朋友，是他今天下午在电话里透给我这个消息的。”

刘晓妍把筷递到了于江波的手里，自己也拿起了筷。她说：“吃吧，别浪费了我的劳动成果。”

“你一步登天，是省委书记。”

刘晓妍脸上掠过了一丝不快，她说：“是我关了机，你不能关机。快接吧，一定是嫂你回家呢。”

果然是梁艳芳的声音：“在忙啥呀，你老同学来了，你和他说话吧。”

“老同学？…”

“是黄仪呀！”

“陈书记要调到中央，刘省长不动，司书记早就超龄了，现在要退下来，程市长接替司书记任省纪委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