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同为副局长,但论收,明的暗的,他怕是有安河的十倍百倍。这怨不得谁,谁让姓的装正经呢,钱送到手里都嫌。这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话是他劝吴江华时说的,吴江华一开始还劝他收敛,他呵呵一笑:“收敛?你让我收敛?你看看四周,哪一个不是瞪着两颗绿珠,张着血盆大?”挖苦完吴江华,他转而劝:“醒醒神吧,我的菩萨,都学你那样工作,还不亏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甭忘了,过了这村可没这店。”
还行,吴江华现在算是有开窍了,这多少让庞龙欣。
庞龙想着,目光又扫向车座上放的两个礼盒。礼盒虽小,里面装的却是价值不菲的两件工艺品,一件是海东已故著名画家王山画的八骏图,一幅画值五十多万,去年查文走私查到的,庞龙放在办公室,一直没上,现在他打算将它到肖长天手里。另一件是东州土的青瓷,黑妹送他的,听说华喜功家里也有一件,起来正好是一对。庞龙原想把它孝敬给华喜功,现在他变了主意,将这件地下文孝敬给肖长天,然后告诉华喜功,东西在肖长天手上!
一切都算计好了,就是没算计好,肖长天家有客人。当肖长天的夫人徐燕打开门时,庞龙一就看到端坐在沙发上的唐公。
他顿时傻了!
“妈的,原来这么回事!”一门,庞龙就叫嚣起来。
李宏勇也在后面叫:“原来他们狼狈为啊。”
“怪不得老家伙会反戈,都是姓唐的这杂搞的鬼。”胡卫东更是义愤填膺。
他们在肖长天家没待上十分钟,待不下去。尽肖长天足了客气状,可姓唐的那样,还有他边那里气的女人,让人一看就窝火。若不是看在徐燕面上,庞龙当时就想给姓唐的一家伙。
旧恨未消,新仇又添,庞龙跟唐公这笔账,看来是非算不可了。
回到家,庞龙仍然黑青着脸,一想刚才在肖长天家受到的蔑视和侮辱,特别是姓唐的那王八羔,居然嚣张地说,庞大局还穿着这警服啊,可惜了,你穿实在可惜了,前些天我看见一辆车,车上拉几个重刑犯,我看他们那衣服不错,庞大局要是穿了,一定比现在气派。妈的,老还没让你下地狱,你倒是得寸尺,威胁到老上了!庞龙恨恨地砸了一拳茶几,差把自家茶几给砸破。腔里更是有一团怒火在烧,姓唐的,老要是不把你亲手丢号,老就不姓庞!
胡卫东劝他:“算了老大,跟这人生气犯不着,我们还是好好合计一下,怎么尽快把黄蒲公找到,等黄蒲公找到,有他小受的。”
“上哪找,我的人派去三天了,一音信也没。”李宏勇变得气。他本来对唐公就有怵,人家毕竟是公党,是吃祖宗饭的,如今谁自在也没他们自在。你看看人家带的那女人,开的那车,他李宏勇怕是辛苦上一辈,也未必能像人家那样活一天。今天晚上在肖长天家看到姓唐的趾气扬,一不把他们三个放里,越发怵了。说完这句,又怕庞龙怪他办事不力,自己给自己宽心:“我就不信姓张的有障法,娘的,明天我亲自。”
庞龙恨了李宏勇一,他对李宏勇最近的办案能力越来越不满,整天只惦着拿钱要好,要么就找女人,要事反倒扔一边,想教训几句,又觉现在教训会伤哥几个的和气。略一思忖,抓起电话打给棉球。电话里很快传来棉球的声音:“二哥,有何指示?”
“你在哪?”庞龙没好气地问。
“我还在宋家园。”棉球声音低沉地说。
“窝在那鬼地方什么,张朋把人转移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