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泉地产老总朱广泉是土生土长的东江人,他的老家在洪市下面一个叫海石湾的小村。朱广泉没上几天学,小时家里太穷了,父亲又是个残疾人,母亲在他十一岁那年,跟父亲离了婚,带着他七岁的弟弟嫁到了洪县城。朱广泉不得不早早辍学,跑外面谋生。他最早跟着人在河里捞沙,后来又给金掌柜当沙娃,帮人家淘金。漂泊来漂泊去,漂泊成了一名小包工,带着十来个人,给洪县建筑公司些人家不愿意的零碎活,就这么着,朱广泉从小起,愣是打拼一番天地。如今的广泉地产,不但在东江赫赫有名,就是在江东省,也是数得上的地产企业。朱广泉现在衔很多,这个主席那个主任,凡是能给他帽的地方,都变着法给他上一光环,有时候他自己都搞不清,到底兼了多少社会职务。
苏晓赶到银都大酒楼,朱广泉正在跟蔡小妮。朱广泉这人有个好,喜在女同志特别是年轻一的女同志面前,得最多的,就是他早年那些穷事儿破事儿,你还甭说,那些事经他嘴里说来,立就变得生动、彩,别有一番情趣。他那些故事,真还打动过不少人,东江有个笔名叫“茑”的女诗人,真名刘茑,今年32岁,该女清得很,仗着有一张楚楚动人的脸,一双脉脉情的睛,还有诗诵词的本领,就敢把天下男人不放里。听说上中时就有不少男生给她递情书,大学时更盛,追她的男生据说能从堂排到宿舍,比过去绣楼下等绣球的酸秀才要多若倍。可惜,这些人在她里连一个逗号都不如,此女过了三十,能让她动心的男人还没一个。哪知有一日,她意外遇到了朱广泉,大字没识下一箩筐的朱广泉,竟凭着三寸不烂之,愣是哄骗女诗人两行泪来。此后,女诗人隔三间五,就要缠着朱广泉给她讲故事,说她听遍了天下的传奇故事,还从没听过如此富有质的故事。外人都不知质跟故事两个词连起来怎么解,但却知腰缠万贯的大富翁跟貌若天仙的女诗人在一起会发生什么。前不久,就有风声传,说朱广泉打算拿他一半资产,跟老婆换回一张离婚证书,目的,就是天天夜里搂着女诗人数天上的星星。
当然,此事归传说,传说向来就有虚假的成分,但朱广泉能靠一张嘴动自命不凡的女诗人的芳心,也证明他的确不是一个平凡之人。
朱广泉看见苏晓,立站了起来,红着脸:“我正跟蔡秘书瞎聊呢。”
“是吗?”苏晓望着这个满传奇的男人笑:“我们小蔡可不会写诗,怕是成不了你的知音。”
朱广泉不自然地一笑:“市长拿扫帚扫我脸哩,脸破了不要,只是可惜了扫帚。”
苏晓也调侃:“一把扫帚有什么可惜,有了朱老板,我把全地球的扫帚都买下来。”
“买来再多也没用,东江最用的扫帚,还是市长您的扫帚。”
“此话怎讲?”苏晓也是一个乐于在饭桌上打嘴仗的人,而且跟朱广泉这样的人打嘴仗,对你的智慧还有应变能力包括幽默度,都是一个考验。有句话说,地产商的钱一半是黑来的,一半是嘴磨来的。嘴上没几下功夫,要想吃地产这碗饭,难。
“不怎么讲,我想起小时候听过的一件事,一位神医要给叫看病,叫说你先把你家那块皇上赐的匾砸了,我再让你看。老中医问为什么,叫呵呵一笑,说,我这病,经不住你这双神手吓。”
“没意思,我还以为朱大老板能讲什么经典来呢,一个俗而又俗的故事。”
“要是我说这位神医的份,市长就不会说我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