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以为是服务员,没好气地骂了句:“敲什么敲,再三给你们叮嘱,没事少打扰,怎么偏是记不住?”一边骂一边打开门,洪市长惊了一下,门站着的不是服务员,而是双目莹的副局长安小惠。洪市长一时没反应过,刚要张训斥,就听陈志安说:“是谁啊,请来。”洪市长的酒顿时醒了一半,再看安小惠的打扮,还有神里的那渴盼,一下明白过来。“是小惠啊,快请,快请。”
安小惠迈着忧伤而寂寞的步走来,问了声陈市长好。床上躺着的陈志安一看来的正是安小惠,一骨碌翻起:“是小安啊,快请坐,快。”说着,目光扫了一下洪市长,洪市长知趣地说:“小惠你先陪陪市长,我跟宾馆经理说事。”话未说完,人已逃了来。
屋里有片刻的静默,安小惠望着陈志安,陈志安也望着安小惠。两个曾经云里雨里乐过的人,如今见了,却有几分放不开,也有几分陌生。还是陈志安老,见安小惠拘谨地站在那儿,也不落座,也不说话,咳嗽了一声:“小惠啊,你能来,我十分兴。下午饭桌上我还问呢,小安局长怎么没来?”
“是吗?”安小惠动了,她真怕自己不了这个门,那个电话给她留下的心理压力太大了。“陈市长,我…”安小惠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嘴张了几张,目光痴痴地望在陈志安脸上。
“小安啊,你能来我真的开心,开心极了,这些年…”陈志安打了一个酒嗝,他后悔酒喝得太多了,怎么能喝那么多酒呢,难不知晚上有人要来?安小惠往前跨了半小步,这样,她的就跟陈志安很近了,她闻到了酒气,很,事实上洪市长打开门的那一瞬,她就闻到了,但那时太张,现在不一样,现在屋里的气氛不那么压人了,安小惠渐渐放松下来。她说:“您又喝酒了,少喝。”这话一下让陈志安想起了从前,想起了他在洪市长的那段日。那段日他喝了酒,安小惠总会这么贴地说上一句,然后给他捧来一杯,让他解酒。偶尔,还有酸梅汤什么的。那段日好啊,没有压力,没有竞争,有的,只是享受不尽的温情。
“小惠。”陈志安不自禁地就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个温情脉脉的年代。
“市长——”安小惠附和了一句,她的目光越发朦胧,越发迷离,陈志安再看,里就没有安小惠这个人了,有的只是她裹在雪青衬衫里的,她的还那么耸诱人,一也没变形。还有那细长的脖颈,柔、腻、充满月亮的光泽。哦,陈志安又看到了她的腰,他甚至已开始猜想,这么多年过去,她的小蛮腰会不会变形,扭动起来会不会还像以前那么有蛇的灵气和风的轻柔?还有,还有她的,那曲线,那弹。哦,陈志安不敢再看下去了,他抬起目光,认真地盯住安小惠。这时候内的酒燃烧得更猛更烈,他觉得,也燥,咙里堵了什么,吐不来,目光也像是被什么粘住了,稠乎乎的,化不开。
“小惠啊。”陈志安沉沉地在心里叫了一声,像是把这些年的不平和痛苦全都叫了来,然后,然后他一把搂住安小惠,搂得很决,很果断。
“市…志安哥…”安小惠地唤了一句,就像泥一样在了陈志安怀里。
这晚,他们在床上化解了所有矛盾,了结了多年的恩怨。把多年破裂的关系原又修复。安小惠哭,安小惠疯,安小惠死死地纠缠着陈志安,不让陈志安息。陈志安呢,忽而怀着恨,怀着仇视,怀着烈的报复。忽而,又怜香惜玉般,捧着她的脸,她的,甚至她的…发一些市长不该发的声音。
这晚是好的,激情四溢,浪漫叠起。这晚又是温柔的,似狼,似,似一床被,地覆盖了他们,裹住了他们各自的伤,又把未来朝无限延伸。如果不是半夜时分那个突然打来的电话,这晚堪称经典,因为它让两个揣着不同心事有着不同目的的男女终于合在了一起,得还是那么天衣无,好像他们之间从来就没分开过,一直就如胶似漆缠缠绵绵过到了现在。
可是,半夜时分偏是来了电话,打电话的是一个陌生女人,陈志安以为又要遇到桃运了,兴奋声将疲倦一扫而尽,可是,可是他听完电话,就像扎破的胎,猛就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