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去找黛文婷和江昭辉回程,结束了这番对话。
回去的路上,所有人都有些魂不守舍。
回到学校后,所有人也没闲着。
苏丽几人把闲置不穿的衣服找了来,准备礼拜一暂且让学生带回家去救个急,有些人家实在太困难了,已经不是扣下校服就能御寒的程度。
黛文婷和江昭辉则准备利用微博再发动一次“冬衣募捐”的活动,无论是不是慢得发指,只要在大雪封山之前能把衣服送到就行。
杜若和苏丽琢磨着是不是要买一些涂料和玻璃给那些窗有破损、墙上有裂的人家送去,就靠那些泥糊着,不见得能过冬天。
而张校长,则从“家访”回来以后就经常神,也会见他到村里各人家聊聊天,有时候到村长家还一去就大半晚上,显然是在考虑秦朗的建议。
“秦朗,你为什么不脆帮张校长把前期工作了算了?”
有一次吃饭时,苏丽实在忍不住好奇心,问起了秦朗“反正你既然能在网上找到邮件地址和寄送地址,又会写报告和整理资料,还不如先牵线搭桥帮张校长一起了。我看张校长,好像真的不擅长这些事。”
他连电脑,也才刚刚学会开机关机,打开电脑微信和QQ什么的,而且年纪也大了接受东西也慢,也许教几年级的小孩怎么发邮件发资料都比他容易。
“你为什么觉得张校长不好这些事?”
秦朗听到她的话,停住筷笑了“你看张校长带我们家访时,那个觉木讷吗?面对不同的人家,他会使用不同的理方式,无论是语气、方法,都皆不相同,你觉得张校长不擅长人际往吗?”
苏丽一怔。
“这,这我倒是没注意到…”
“张校长只是不自信罢了,其实能在这里教这么多年书,能理清楚这么多错综复杂的关系,能保证这里的失学率是附近几个乡最低的,能为孩们拉来支教老师,找来企业捐献乡村小学,张校长本来就是个很厉害的人啊。”
秦朗嗟叹着“他在面对我们时既守旧又固执,那是因为不相信我们。事实上,这里的人对待外人几乎都是张校长这样的态度和想法,一方面憧憬和希望外面‘见过大世面’的人来他们村,带来一些新的东西,一方面又觉得我们嘴上没办事不牢,都是年轻娃娃,只知胡搞瞎搞,看李老师和方老师当初什么结果就知了。我们想在这里推动什么事,比登天还难,这是意识形态的问题。”
“譬如‘家访’这件事,如果没有张校长跟着,首先我们就成问题。此外,很多村见到我们这样的生面孔,不见得会开门让我们去,就算去,也不一定会跟我们说实话,更别说允诺让孩好好穿着校服回去了。”
杜若接着秦朗的话,对此表示了肯定“所以,这件事情,确实是由张校长牵最适合。”
“原来是这样,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苏丽恍然大悟,羞愧地说。
日就这么平平淡淡地又过去了几天,黛文婷那边募捐冬衣的活动得还不错,转发和评论的数量都过了五千,有不少人表示会尽快收拾好冬衣,用最快的速度寄送到最近的邮政去,而邮政从员工“快加鞭”那边得知会有一批冬衣寄送过来后,也表示会安排一条“绿通”为这批捐赠资尽快送达。
这件事还上了一个本地不大不小的新闻,不过夸奖的是本地的EMS邮政,但也好歹又把这件事宣传了去,有更多的人关注到大坝乡里还有一群乡亲在贫困线上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