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语。

“正是如此。如果把你的人生比喻成用砖块堆成的金字塔，二十几年大量的记忆，你一也不剩地完全丧失了。挖空了这么大的，金字塔会塌下来，你整个人会崩溃。于是你的大脑急忙创造了《重返橘共和国》这个大砖，临时补满那个大。”

他说不话来，接着叹了一气说：“你是说我所想的办法，就是以故事形态呈现来”

“没错，卡特先生，所以这个故事非常重要。如果详细探讨隐藏在这个故事里的要素，仔细解析的话，我们应该就能找到你失去的过去。”

“唉”艾刚又叹气了。

他的模样看起来无法置信，又很难过。

“这个故事里面，隐藏了各式各样的东西。与你的过去息息相关的片段，化成各奇妙的东西隐藏在故事当中，可能就是你将记忆复制成故事时所产生的那些小怪。”

艾刚还是没说话。

“记忆这东西，用一般的方法是解决不了的。所谓记忆，是指用相同的模式提反应的神经元集团。其中有的会在某个瞬间爆发，短暂消失；有的会刻记录在构造里，成为长期记忆储存下来。人的经验被送到海（注释16：位于脑颞叶内的一个位，人有两个海，分别位于左右脑半球。海是组成大脑边缘系统的一分，负责关于记忆以及空间定位的作用，因弯曲的形状貌似海而得名），至少在这里储存两、三年。海把这段期间的经验反复播放，让你一再验，然后这些频频被播放、验的东西，就会被铭刻在质的某个地方并加以储存。一旦储存在质后，不必借助海，就可以顺利提取记忆。”

“这样啊。”

“这是目前所推断记忆原理的模式，事件记忆（EpisodicMe摸ry)可能也拥有这样的程式。而且记忆在被分解、储存的时候，为了方便提取，都附有各自的把手。”

“把手？”

“对。但是大脑一旦发生什么故障，这个程式的某个地方就会产生错误。比方说，对酒的味觉记忆、对萧士塔维契（注释17：1906-1975年，前苏联最著名的作曲家）演奏乐的音记忆，这两者的把手颜应该是不一样的，因为记忆的本质并不相同。但大脑也可能错而让两者附上颜相同的把手，这么一来，两者就会被误认为同一个记忆而被同时提取。记忆本质的差异被虚拟掩盖，无意间，味觉记忆就这样取代了弦乐的音记忆，反之亦然。再者，当这些侧叶的质要刻画记忆的时候，不同类的记忆会因很难分离而合在一起，最后变成情节与实际相似，却是完全虚构的事件。这时候，不合理的地方会被舍去，随之而来的是细节各无数的漏。这情况下，人的大脑会用虚构的东西填补漏，从不同的角度让事情合理化。”

我说到这里，等他回应。我认为以艾刚的程度，这些说明应该足够。

他果然回应了我的期待说话了“换句话说，你的意思是我写的《重返橘共和国》，就是这一类的东西？”

我“所谓的事件记忆，其实就是故事，这个假设应该有充分思考的价值。”

“你是说，可以找回我的过去？”艾刚说。

“如果你想寻找回去的地方，是这样没错。卡特先生。”

“我的过去，已经失那么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