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动,但她的慢慢旋转,长满密发的后脑勺转到前面来了。
接下来的那一瞬间,啪哒一声,转离肩膀,咚!她的应声掉在地上,一路到我面前。
我仔细一看,芮娜丝的脖里面有刻着沟纹的大螺丝。芮娜丝的,是用螺丝锁里的。
我大声尖叫,跌个四脚朝天。
3。艾刚·克特
C
我站在走廊上,计算时间。因为我想知我从艾刚前消失的时间,和他的健忘之间的关系。上次是五分钟,所以这次我打算缩短成一分钟看看。
整整消磨了一分钟后,我再度回到自己的研究室。
于是,和海利西并肩坐在一起的艾刚·卡特,随即站起,伸手要跟我握手,同时很开朗地说:“医生,你是医生吧?初次见面,幸会,幸会!”
情况没有改变。第三次的初次见面,我没带礼,只是请他就坐。
“为什么叫我医生?”
我坐在自己的椅上,同时重复了这句说了第三次的对白。我觉自己像个演技极差的演员,因为演技不好,一直被导演要求重来。
“因为你穿着白袍。”艾刚笑着回答。旁边的海利西拼命地把已经跑到嘴边的呵欠给吞了回去。
“你是不是问过这位海利西先生了?”我问。
“海利西?没有。”他依然明快否定。但是海利西不可能没提过。
“你的名字是?”我一边问,一边小心别让自己的气太生。
“艾刚·卡特。你呢?”
“御手洗洁。”
“从亚洲来的吗?”
“从日本来的。”连我都觉得无聊,多少有焦躁起来。
他对日本这个字和圆形的太,不知为什么抱着恐惧,但是他也知日本是个科学步的国家。他隐约觉得自己因为日本才能活下来,也怀疑墙上那幅奇怪的画是毕加索画的。这些事我早就全都知了,对于这好像乡下外行人演的蹩脚戏,也已经到厌烦了。
“墙上的画吗?那是康丁斯基的。”我跟随他的视线,抢先一步说。
“啊,是吗?我以为是毕加索的。”艾刚说。
“卡特先生,你喜电影吗?”我突然问他。这次我有兴趣的是他会说比较喜希区柯克还是塔科夫斯基。
“电影我很喜。为什么问这个问题?”艾刚继续着生平第一次的验,天真地问我。
“希区柯克和塔科夫斯基,你比较喜哪个?”
他听了,搓搓双手,脸上喜的表情说:“医生你好厉害!简直好像可以看穿我的心思,这两位我都很喜。要说比较喜哪个,实在很伤脑,因为他们是全然不同的类型,就像被问到比较喜拉姆斯(注释22:1833-1897年,德国浪漫主义中期作曲家)还是石乐团(注释23:在1960年代成名的英国摇乐乐队)一样,很难回答。我会因为不同的情况有不同需求,如果和朋友聚会、喝酒时,就不会听拉姆斯。”
我。我觉得这是很明确的回答,他把握重、回答问题的能力都是一的。
“你能说希区柯克的‘鸟’以后的所有作品吗?”接下来我想知的就是这个。
“可以啊。他后期的作品我全都看过了。是在哥特堡的首戏院看的。分别是‘鸟’、‘艳贼’、‘冲破铁幕’、‘黄宝石’、‘狂凶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