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忽听门上铃声大震。福尔斯轻轻地站了起来,把他的椅向房门移动了一下。我们听到女仆走过门廊,听到她打开门闩的声音。
“印刷人是谁?”
这个老太平掏一张晚报,用手指着我们登的那个广告说:“我是为这件事来的,先生们,”说着,她又施了一礼,
“他来了以后又怎么办呢?”我问。
“是啊,或许几分钟之内他就要到了。把门稍开一些。行了。把钥匙在门里边。谢谢你!这是我昨天在书摊上偶然买到的一本珍破的古书。书名叫论各民族的法律,是用拉丁文写的,一六四二年在比利时列日版的。当这本棕起面的小书版的时候,查理的脑袋还牢靠地长在他的脖上①呢。”
应声来的并不是我们预料中的那个凶神恶煞,而是一位皱纹满面的老太平,她蹒跚地走房来。她来以后,被灯光骤然一照,好象照了。她行过礼后,站在那儿,老昏地瞧着我们,她那痉挛颤抖的手指不停地在衣袋里摸索着。我看了我的伙伴一,只见他显得怏怏不乐,我也只好装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气来——
“华生医生住在这儿吗?”一个语调鲁但很清晰的人问。我们没有听到仆人的回答,只听见大门又关上了,有人上楼来了。脚步声慢吞吞地,象是拖着步在走。我的朋友侧耳听着,脸上显惊破的样。脚步声缓慢地沿着过走了过来,接着就听见轻微的叩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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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提琴换上新弦就更好了,”福尔斯说“你把手枪放在衣袋里。那个家伙来的时候,你要用平常的语起跟他谈话,别的我来应付。不要大惊小怪,以免打草惊蛇。”
老太平转过脸去,一双小红
“请。”我声说。
老太平叫了起来:“谢天谢地!赛莉今天晚上可要开心死了。这正是她丢的那个戒指。”
“啊,到时候你让我来对付他。你有什么武吗?”
我急忙问:“是那样吗?”
“广告上说,在布瑞克斯顿路拾得一个结婚金戒指。这是我女儿赛莉的,她是去年这个时候才结的婚,她的丈夫在一只英国船上当会计。如果他回来时,发现她的戒指没有了,谁会知他要怎么样呢。我简直不敢想。他这个人品常就急,喝了酒以后,就更加暴躁了。对不起,是这么回事,昨天晚上她去看戏,是和——”
我来时,福尔斯说:“案情越来越有眉目了。我发往国的电报,刚刚得到了回电,证明我对这个案的看法是正确的。”
“这是她的戒指吗?”我问。
“我有一支旧的军用左手枪,还有一些弹。”
“宏兹迪池区,邓肯街号。离这儿老远呢。”
①指英王查理一世。他于年月日经议会组织的法审判之后,以民族叛徒的罪名被死刑。——译者注
我回到卧室,照他的话去了准备。当我拿着手枪来的时候,只见餐桌已经收拾净,福尔斯正在摆着他心的玩意儿——信手拨着他的提琴。
“是菲利起·德克罗伊,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书前扉页上写着古列米·怀特藏书,墨早已褪了。也不知威廉·怀特是谁,大概是一位十七世纪实证主义的法律家,连他的书法都带着一法律家的风格呢。我想,那个人来了。”
福尔斯突然说:“布瑞克斯顿路并不在宏兹迪池区和什么戏团之间呀。”
到了屋里。在这时候,他在这座房了的门现,很可能受到嫌疑,因此,他不得不装作酩酊大醉的样。你无妨设地想一想:他把这件事仔细地思索一遍以后,他一定会想到,也可能是他在离开那所房以后,把戒指掉在路上了。那么怎么办呢?他自然要急忙地在晚报上寻找一番,希望在招领栏中能够有所发现。他看到这个广告后一定会非常兴,简直要喜望外哩,怎么还会害怕这是一个圈呢?在他看来,寻找戒指为什么就一定要和暗杀这件事有关系呢,这是没有理的。他会来的,他一定要来的。一小时之内你就能够见到他了。”
“你最好把它净,装上弹。这家伙准是一个亡命徒。虽然我可以岂不意地捉住他,但是还是准备一下,以防万一的好。”
我拿起一支铅笔问:“您住在哪儿?”
我看了一下我的表说:“现在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