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输，到现在，居然连赌一把的勇气都没有。”

小青一言不发，从6个纸杯中随便拿过一个，放在自己的面前。

其他人一见，也先后拿了自己的一杯，不仅动作缓慢，还都不约而同地看了看别人的杯。

只剩下一个纸杯了，圆桌上。

樊一帆伸胳膊，把这最后一个纸杯拿在手里，举起，用一很夸张的悲壮腔调说：“让我们为死神——杯！”一仰脖，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用略带挑衅的目光盯着其他人。

12只手牵起来了。

先是衣服的窸窣声，然后是椅嘎吱嘎吱作响…骤然，漆黑房间里的六电一般剧烈抖动起来，虽然谁也看不清谁的面孔，但是都能从手指的勾连中，受到彼此的肌、骨、关节和血犹如被抻断般痛苦。还有在摇摆中愈益纷的你的我的他的发丝，纠结成一团，搅动，搅动，一无法言喻的诡异气氛像潭底的腐，在搅动中时隐时现。谁中了毒？谁正在痛苦中挣扎？有人在呼哧呼哧地息，让人想起老烟民那千疮百孔的肺叶。夏的嗓里发一极其尖细的，好像活从针向外推的空气…

突然，有人从手臂组成的圆圈中猛地挣脱来，活像是气球爆开时的破，哐当一声连人带椅，呈弹状，后仰着摔倒在地上。蜷曲，绷直，蜷曲，绷直…搐得像一接连发弓箭的弓弦。

大声地惨叫！

“开灯！开灯！”是小青在叫。

“不能开灯。”老甫说。

“浑，你疯了？人命了！”小青大喊着，起来把蜡烛燃。

烛光下，老甫神情平静，夏庞大的躯缩成了一个球，周宇宙脸有苍白，但这三个人都安坐在椅上。地板上有两个人，蹲着的是杨薇，怀里抱着樊一帆——她已经不再搐了，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

“我也吓得两个人离开座位了。”樊一帆说，金鱼瞪着小青，下嘴微微向上勾着。

“卑鄙。”小青咬了咬牙说。

老甫笑了：“我就知一帆是吓唬人玩儿。”

杨薇扶起椅。樊一帆从地上爬了起来，着，慢慢坐下，瞪着周宇宙说：“你为什么不关心我的死活？”

“不是不关心。”周宇宙说“我和老甫一样，也猜到你可能是在演戏。”

樊一帆冷笑了一声。

蜡烛被重新灭了。一时间，屋里像刚刚结束了厮杀的战场，格外安静。小青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不由得轻轻地“呀”了一声。原来，外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雨丝虽细，却将夜染得有些纷，仿佛在漆黑中还隐藏着什么更加叵测的东西。

“小青，小青…”老甫叫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有些茫然，像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