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拿得特别准才行！”

凉棚里的“大哥”“小弟”们，脊梁骨不约而同地一凉！犹如被揪住尾的蛇，遭到了致命的一甩。

“我说呢。”笑中笑呵呵地坐在藤椅上，拿起玻璃杯，一气把里面的酒喝了个净，然后举着空杯，斜端着个肩膀，用翘起的小手指，把众人挨个指了一遍，问：“老田，你看看今天来的这些个王八，有哪个像将来要被你打爆的呢？”

老田压低了一扫，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看都像。”

噼里啪啦的雨浇打在一地猩红的西瓜瓤上，仿佛是快刀在剁着馅，转便一片稀碎，西瓜与雨汇，顺着沟沟坎坎淌，像一条条暗红的血河在地面涌动。所有的氓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一个个吓得浑像打摆一样发抖，却谁也说不半个字。

笑中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用带着醉意的目光睨着他们，像屠夫看着一群待宰的羔羊，掂量先拿哪一只开刀。

三炮台虽然野，但江湖上混老了，他走到笑中面前，哆哆嗦嗦地说：“所长，我们…”

“坐坐坐…”笑中招呼着“都别站着，都这么客气什么！”

“所长您饶了我们吧…”三炮台带着哭腔说“是我们瞎了狗，是我们不知浅…”

二瓢和其他的氓也都走过来，弓着个膝盖苦苦哀求。

“你瞧瞧，这样就不好了嘛。”笑中皱着眉说“某人没有别的意思，还是开那话：某初来乍到，跟几位大哥认识认识，今后在治安方面还仰仗诸位关照，别给我大娄，我就激不尽了。”

笑中这几句话，氓们听在耳中，如同脑袋上着雷，一个劲儿地告饶“所长我们不敢龇了”“所长我们回去老老实实正当生意”“所长您就当我们是个把我们放了吧”“所长您在这儿一天就没人敢提驴字”…就差给他跪下了。笑中越听越不像话：“好啦好啦，都回家吧，想和你们个朋友，还不给我面。扫兴！”

氓们战战兢兢地往凉棚外走，连雨伞都不敢拿，没走几步，只听后一声大喝：“站住！”有个小氓当场就了。

众人回一看，笑中招手：“都回来都回来。”

都回来了，可不敢凉棚，外面站成一排，都哈着腰，耷拉着脑袋。

笑中又地喝了两杯酒，才开说话：“刚才弟兄们都亮了家伙，我看装备不错，算得上武装到牙齿了。可我一琢磨，那铁链你们拿回去拴狗，钢拿回去舞，甩嘛…赶上痿的时候可以用来安安媳妇，唯独砍刀和，不知拿回家能吗使，脆留下吧，我替你们存着。我可不白留，一样换一样：留一件家伙，我某人送一个西瓜。咱们谁也不欠谁的，大家说好不好？”

谁敢说不好？结果是每个氓抱着个西瓜，像偷的老鼠似的排成一串儿，钻车里，灰溜溜地下山去了。

望着车的灯光渐渐消失在茫茫夜幕中，笑中在嘴上胡噜了一把：“看来我暂时不用嚼了。”

丰奇和田跃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