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汇报结束了，对方总要思考一下再有所动作，谁知张燚几乎是当即提问：“死者的鞋面和裙上提取到镜的碎片了吗？”

简直一息的时间都不给！司凉想。

他早就听说名茗馆的提问“无一字废话”琢磨了一下才会张燚这个问题的厉害，假如是死者敲碎的镜，那么鞋面和裙上必然会沾有一些碎屑，否则镜就几乎可以肯定是凶手打碎的。

他翻开现场勘察报告，仔细看了一下说：“没有提取到。”

“你们还没有找到小青吗？”坐在长桌右边的一个男生问。

司凉摇了摇。

“为什么？”男生的吻很是不满“既然镜的故事是她讲的，她又提前离开了‘恐怖座谭’，有充分的作案时间，后来的案发现场又与她讲的故事度一致，她应该是第一犯罪嫌疑人。”

“嗤！”

从很遥远的、似乎就是跟鞋的足音消失的地方，传来了一声轻笑，像是书页被风掀动似的，若有若无。

司凉的额沁了汗珠：“是这样，我们刑警队和派所对案的质有…有一些争执。”

“争执？”张燚很惊讶“有什么可争执的？”

“这个…”司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我们刑警队最初怀疑，杨薇有可能是自杀的。”

“嗤！”

这回的笑声可真切了，就在上，笑得极轻蔑，甚至能让人想象到发笑者鼻翼的翕动，像是看到有人在平地上居然崴了脚似的。

无论在分局还是如今降职到刑警队，司凉永远是冷冰冰的面孔，一副凛然而不可侵犯的样，哪里受过这侮辱？霎时间捺不住旧脾，呼啦一声站了起来，仰向传来笑声的二层看去，厉声问：“谁在笑？！”

由于角度的原因，他只看到一双玲珑有致的小和脚上那白的跟淑女鞋。

那小和那鞋——甚至小叉开的姿势和翩跹在鞋面上的一只黑蝴蝶结，都有不尽的优雅。

“司警官。”张燚沉静中带着几许严厉地说“请落座。”

是的，这里是名茗馆，不得放肆。司凉这么想着，才压住火气，重新坐回在椅上。

张燚说：“麻烦您讲一下，刑警队为什么会认为杨薇是自杀？”

被刚才那么一声嘲笑，司凉找回了一从前的觉：名茗馆又怎么样？一群嘴上没的娃娃凭什么这样肆无忌惮地质问在一线办案多年的警官？谁能证明他们不过是徒有虚名？想到这些，他昂起包骨的瘦脸，扳机似的结扣动般咕噜一声，声气地说：“如果说是凶杀，现场并没有发现凶手留下的任何痕迹，刑警队为什么不能想到杨薇有自杀的可能？”

他不相信这群学生能那么快地想到郭小芬的推理——无论他怎么厌恶郭小芬，还是不能不承认那个推理的妙。

一时间，名茗馆的众人也愣住了。得到这起案的消息后，大家都自然而然在心中将其定义成谋杀案，至于杨薇有没有可能是自杀，包括怎样认定杨薇不是自杀，连想都没想过。司凉这么一问，还真把大家给将军了。

司凉嘴角的肌搐了一下，刻意掩饰而又掩饰不住地一笑。

徒有虚名！他想。

嚓！有人撕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