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了。

“怎么了？”笑中问。

呼延云一转，大步走回洗手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敢情是憋不住了。”笑中哈哈大笑“懒驴上磨屎多。”

片刻，呼延云从洗手间里走了来，眉锁得像找不到钥匙了似的。

“嘿，你小怎么不冲？”笑中可算逮到他的短了，喜滋滋地问。

“冲？”呼延云一愣“冲什么？”

“你没解手啊？”笑中问。

呼延云看了看他，仿佛是在王府井大街上，突然看到了拿着长矛蹿来去的非洲酋长，耸耸肩膀，走了房间。谁知笑中的脸厚极了，等电梯的工夫，又缠着呼延云和郭小芬问：“怎么样，你们发现了哪些疑？是不是案有难破？”

“确实，凶手留下的证太少了。”郭小芬瞄了一呼延云说“我有两个疑惑：一个是凶手为什么要打碎那面镜，还有一个就是那罐番茄酱，总觉得它不该在那个地方。”

电梯来了，四个人走了去，门着气关上，慢慢下行，曳引钢丝绳的传动声从轿厢的传来，咯吱咯吱的仿佛随时会断掉。上的灯光有些惊惶地颤动着，不均匀地照着每个人的面庞，呼延云站在角落，尤其显得明晦不定。

“四个疑。”他突然开说，声音很低，更像是自言自语，但很清晰。

无人吭声，每个人都在等待。

“第一，番茄酱。确实如小郭所说，它是一个不该存在的东西。它一定有用，只是我还想不来是什么用的。

“第二，镜。凶手为什么要打碎那面镜呢？为了栽赃给小青？为了设置一个让所有观众都到恐怖诡异的现场？这也未免太幼稚了吧，我相信凶手的动机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这两，刚才郭小芬已经提了，所以大家竖起耳朵听他讲另外两个疑。

“第三，那个扳手——”

“扳手？”郭小芬忍不住话“扳手有什么可疑的，我不是证明了它只是用来松螺栓的吗？”

“关键是它放置的位置，是在镜框的托架上。”呼延云说“笑中发现，凶手在作案前关掉了这个房间的总电闸，也就是说，作案全过程是在黑暗状态下完成的。假设凶手洗手间打碎镜之前，用其他的发光，比如电筒或手机照过明，由于扳手表面的银电镀的反光作用，肯定非常显；此外，我刚才还了个试验，关上洗手间的门，不开灯，扳手即便是在黑暗中也有微弱的光芒…”

“你有没有考虑过这样一可能，凶手是作案后才关掉总电闸的呢？”郭小芬说。

呼延云了：“想过，但上推翻了。凶手把刀杨薇的心脏后，血溅，橡胶手上必定沾有血渍，但是在电闸盒的拉手和409房间的电闸开关上都没有提取到血渍，这证明凶手应该是在橡胶手还‘净’的情况下扳下电闸的。”

“请继续推理。”郭小芬说，声音中，不知不觉地就一丝敬意。

“即便，凶手真的是在作案后才关掉总电闸的，他是在明亮状态下杀的人，并了洗手间砸碎镜，那么他照样应该能注意到那把扳手，对不对？”

“说来说去，你不就证明了凶手能看到那把扳手吗？这到底有什么可疑的啊？”笑中越听越糊涂了。

电梯一顿，停住了，门缓缓打开，前是一层楼独有的明亮。

“你还不明白吗？”呼延云一面往电梯外走一面说“明明前就放着一把扳手，凶手为什么要费劲地用刀柄的底端去砸碎那面镜呢？”

“啊？”电梯里的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愣住了，老半天，电梯门烦躁地要合上了，他们才忙不迭地跑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