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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老甫讲的那个《鬼巷》的故事：“快要讲完的时候，被一帆打断了，说我讲的是伊藤二的漫画，没劲，结果我就没再讲下去。”

“下一个该谁了？”笑中问。

没有人说话。

笑中火了：“又装哑是不是？”

“不是不是！”老甫连忙说“只是我想起来了，这个时候，我们都休息了一下，我去了趟洗手间，宇宙到外屋打了个电话。”

笑中立刻问周宇宙：“你给谁打电话？”

周宇宙嗫嚅了半天，看实在糊不过去，才说：“打给…打给我们的馆主凝，我正在追求她。”

“你不是正在跟樊一帆谈恋吗？”笑中被气得反而笑了“您到底脚踩多少只船啊？”

周宇宙很尴尬，说不话来。呼延云拿手机问：“凝的手机号码是多少？”周宇宙报一串数字，呼延云上拨打了去，没响两声，话筒那边传来一个的声音：“喂，您好，我是新觉罗？凝，您是哪位？”

“我叫呼延云。”接着他说了一个日期和时间“请问在那天晚上的这个时间，周宇宙曾经给你打过一个电话，是吗？”

话筒那边，有如雷鸣后短暂的死寂，能觉到凝因为突然接到呼延云打来电话的震惊。片刻之后，她说了一个“是”字——虽然只有一个字，竟也微微发颤。

“多谢。”呼延云挂上电话，问老甫等人“下面该谁讲故事了？”

“下面的不是讲故事，是樊一帆导演的一场闹剧。”老甫说着，在圆桌上摆6个纸杯，给每个杯斟满啤酒“一帆骗我们说在其中一杯里下了氰化钾，让我们每人挑一杯，一起喝下去，然后拉起手剧烈抖动，加速毒药发作，看谁喝中的是毒酒。”

郭小芬嘀咕了一句：“没听过吃氰化钾还要摇晃均匀才能致死的。”

“怎么个摇晃法？”呼延云问“请演示给我看。”

老甫、夏和周宇宙上拉起手来，小张左手拉住老甫，右手拉住蔻，蔻的右手拉住郭小芬。郭小芬伸的右手又缩了回来——她就是不想和周宇宙拉手。

这样一来，一个环便现了缺。所有人都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呼延云走过来，左手拉住郭小芬，右手拉住周宇宙：“多一个人不要，请照那天晚上的程度来摇晃吧。”

郭小芬握住了呼延云的手，到那么温，心好像放了个小炉一般，脸上也乎乎的。

丰奇在圆桌边加了把椅，让呼延云坐下。

剧烈的摇晃开始了。郭小芬不禁想起上大学时那些疯狂的舞会，现在，既没有绚烂的灯光，也没有喧闹的乐曲，但觉上和当年没有差别，每个人都像吃了摇一样浑搐——呼延云似乎是最笨的一个，木木的，晃得毫无柔韧，真像摇晃药瓶似的，这个书呆当年肯定没过舞，郭小芬想。

渐渐地停下了。老甫说：“摇晃的时候，屋里一片死寂，只有衣服的窸窣声，突然间就哐当一下，樊一帆向后仰着，连人带椅摔倒在地上，一屈一伸的，真跟中了毒似的。其实她是在戏。”

“当时谁被吓得离开座位了？”呼延云问。

“两个人。”老甫回忆“一个是小青，她以为一帆真的中了毒，起来燃了蜡烛。还有一个是杨薇，她蹲下去抱住了一帆。”

“其他人为什么没有动？”呼延云说“假如樊一帆真的死了，可是了人命了啊。”

老甫说：“一帆以前经常搞各幺蛾，我们都习惯了，猜她这次也是演戏。”周宇宙说：“是啊是啊。”夏却说：“说真的，我当时其实是给吓住了。刚开始摇晃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越摇晃越恐惧，黑糊糊的屋里一其他声音都没有，就是衣服那么沙沙沙沙地响，跟灵魂被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