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跨地区、跨季节的要求越来越。他们吃的多半是从远方运来或不是当季的东西,也因此吃了不少毒。所以对我来说,饮便成了一件苦差事,但不吃东西又活不下去,只好勉为其难地吃一。
当我把这些话说给香织小听的时候,她瞪圆了睛。“是吗?最好别说这恐怖的话。要不然,我什么东西都不敢吃了。”她说完后扑哧一笑,若无其事地继续。
我经常为她的大胆到惊讶。难她不害怕吗?
晚饭后,香织小为我泡了杯红茶,因为医生认为咖啡不适合我的质,所以她只为我泡红茶。然后她拿来柠檬,又拿果刀,准备将柠檬切成薄片放茶杯中。我赶抓住她的手,让她把刀和柠檬给我自己理。我说我的法是,细心地削去柠檬,或是将柠檬切成四块,只将果前端浸到红茶里。可香织小却说:“还是把刀给我吧,让我来理。”
她看着我笑了起来。我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国产的柠檬在前会撒上各杀虫剂、杀菌剂、黄蜡,到日本上岸时还要氰化氢的熏蒸理。如果每天把带的柠檬放红茶里,那这杯红茶对我的影响,恐怕要比咖啡更加糟糕。如果每天喝这样的红茶,我想我一定活不到二十一世纪。
“你太神经质啦,人不吃东西就不能活呀。”香织小说。
可是,一天天地把污染吃肚里,长此下来日本人将会变成什么样呢?认为世界不会因环境污染而改变的人,他的脑袋大概是用岗岩的吧。其实,香织小内心很清楚我为什么神经质。我这一代的日本人,或多或少有畸形,在神上也有着某程度的癫狂。
我们这一代,生于二次大战结束不到四十年的时间段内,由于才从质贫乏的年代过渡到丰盛的年代没多久,也就是“药浸生活”的时间还不长,受到的损害不算太严重。但我们的下一代呢?他们从童年起就用被各化学药品浸泡过的,要一直吃到死为止,这是多么可怜的一代呀!
总觉得应该有人站来些什么,但芸芸众生都在为各自的生计奔忙。随着人的增加,这个世界的生存竞争也就日趋激烈。在质丰盛的时代,每个人都必须提升工作效率,努力挣钱。因此,凡事打细算,连生产的果也要求一个都不能烂,就完全可以理解了。但是如果大家都不对农药的滥用加以限制的话,那世界就将要一团糟了。
“还在胡思想?不吃东西吗?”又是晚餐时间,香织小指着桌上的问。
“嗯,这酱菜很可怕。”我一本正经地回答“这酱菜,还有蕨菜、香菇、藠【注】、生姜,都是来自中国或泰国,它们的价钱只有日本的十分之一到五十分之一。为了降低成本,往往大量,到达港撒上防腐剂后,就堆积在港的空地上,有时一堆就是好几年。因为比起仓库,天堆放的保费便宜多了。而装酱菜的铁桶生满铁锈,打开盖,里面的酱菜大多都腐坏了。勉捞还没烂的分,先用药加以漂白,然后再染使之成为茶或绿,嘘这是原法原叶,便上市销售了。”
【注】长生于云南寒山区的一野生宿植的地下块。
“真的吗?”香织小俏的脸微微扭曲,惊讶地问。
“嗯,经动实验证明,这漂白剂会引起动的突变。目前还没有关于人类的数据,因为正在利用消费者行试验。”
“陶太君,你只读这类的书籍吗?”
“是呀。”
“这书看多了,脑会变得不正常的。好好吃东西,再找些轻松愉快的书读吧!”
“但环境污染是很重大的问题呀!要知,我们的日常生活全被污染了,呼的空气、引用的,都不净。不仅是尘埃,还有许多莫名其妙的化学质、致癌质、氮氧化和硫氧化以及汽车废气,全都是有毒的呀。”
听我这么说,香织小似乎想安我。“可是,这里是海滨呀,空气特别新鲜。”
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其实海洋正是污染的重所在,尤其是东京湾,污染特别严重,湾内的海洋生几乎死光了。我们这边的镰仓海,由于离东京湾比较近,情况也不乐观。我原想说海洋污染的真相,但想想还是保持沉默算了。
现代人目光短浅,只能看到底下的东西,浑浑噩噩地活着,很少考虑全人类面临的困境。这样下去,污染的问题只会越来越严重。看来,想呼未经污染的空气和饮用未经污染的,只有回到一万年前的远古时代了。
我的名字叫三崎陶太,在镰仓生并长大。父亲旭屋架十郎是著名的影星,说起他的名字,在日本无人不晓。老实说,父亲的名气太大,从童年时代就给我带来很多麻烦。许多来历不明的人经常我家,有的甚至在我家住了下来,使我没有家的觉。访客临走时照例都会来看看我,仿佛把我当成了观赏动。就算是熟悉的电影圈或者演艺界人士,行动举止也与一般访客差不多,所以我对外人通常没有好。差不多从懂事时起,我就独居在公寓里,由父亲请女人专门来照顾我的生活起居。
父亲给我许多零用钱,所以买汽车、旅行、玩乐是绝对不缺钱的。我是家中的独,生母在我五岁时就过世了。有这境遇的孩,活在世上往往会堕落或者成为一事无成的小混混。幸好我是一个没有胆量的人,所以没有变坏。我最喜一个人躲在屋里读书、看电影和画画,因而失去了变坏的机会。父亲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购买各牌的十六厘米放映机回家。他把不用的放映机送给我,影片则以父亲的作品为主,偶尔也有其他影片。我讨厌和朋友挤在房间里看电影,所以没跟朋友说我有放映机。事实上,我的朋友也不多。
朋友少或许跟我对女孩不兴趣有关系吧。为什么对女孩不兴趣呢?那是因为镰仓与东京不同,它不过是个乡下地方,从读小学开始到今天,我还没遇到过称得上有魅力的女孩。不,这个理由或许不成立。因为父亲是有名的影星,所以从童年起,我就见惯了许多女明星和模特在家里。由于所见都是女,在我的脑中也就未曾觉得女有什么稀奇。我在孩提时代就失去了母亲,所以那些女就像比赛似的抢着照顾我、讨我心,我也把这视为理所当然的事。
等我渐渐长大成人,的望渐渐萌动。但是,我始终没有以实际行动来满足这望,倒是经常有女人向我积极攻。为了想照顾我,她们经常跑来我的公寓,谄媚地说:“啊,陶太君,你的脸长得和你爸爸一模一样,真是英俊!”但我听了无动于衷。等我肚饿了,她们又迫不及待地把递到我嘴边,说:“吃东西呀、快吃东西呀。”这些举动让我到非常厌烦。至于镰仓小学和初中里那些朴素的女孩,也完全无法引起我的兴趣。为异,如果那些女孩脑灵活、富有冒险神,又能说会,我一定会像喜男孩那样喜她们。但事实上,在我周围完全没有这颇富魅力的女孩,所以我还是喜男孩多一。